險象從生,波折不斷,從懸崖峭壁上攀下來,真像是又活了一回,早上幫他洗碗的女孩兒高興得直抹淚兒,溫暖的情緒感染了眾人,最後都激動得抱到了一起。修朗抬起頭,看不到山頂,眼巴巴的望著,也望不到,原來那麼高啊,跟天一樣高了,可他也挨過來了,從心底高興。
柏油馬路並不如想象中的輕鬆,太陽直曬著,遠處的景物扭曲,隊伍三三兩兩的,元修朗和大寶走在中間。走過了這節兒就好了。大寶緩緩道,點了根煙。
馬路走完了又爬山麼?元修朗忍受著炙烤,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
嗯,不過沒前邊兒那座山那樣陡,會輕鬆很多——話沒說完,隻聽得後麵一聲吆喝,有人暈倒了,大寶呲了句“該死”就往回跑。
一個男隊友把於巧昔背到了陰涼的地方,大寶從包裡翻出了藿香正氣液給她灌了下去,團長慌忙做了個最基本的體征檢查,鬆氣道:隻是中暑了,沒事兒,大家都休息一下,緩緩勁兒。
全團席地坐到於巧昔的周圍,但又隔開一段兒,讓空氣流通。團長和大寶負責照顧病號。氣氛有點兒低,“走到死”,可沒有誰真正的想走到死。幫助過修朗的女孩兒靠著他坐著,突然的一句,挽回了頹勢:葉子真好,走累了就趴下,什麼都不想,大寶和團長還跟伺候老佛爺似地遞水扇風,我爭取當下一個趴下的!團長,你也得給我這待遇啊!
元修朗埋下了頭,什麼都不想,什麼都想不起。燥熱,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