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的“怪同學”向她借了橡皮,當然是其他人覺得他“怪”,盧秋覺得自己跟他同病相憐。從小鄉村轉學到市裡,盧秋是一百個不適應,母親李雁在她入學前瘋狂給她報了很多補習班,有沒有效果另說,盧秋現在記起來的,是和新認識的小夥伴偷偷溜出去吃辣條,是補習老師大段大段的歇後語和成語,還有那年突然開竅的乘除法。
說起不適應,那是接近補習結束的時候,盧秋依然沉浸在小鄉村的生活,她想她的姨娘,姨夫和表哥,想起那時可以一整天在山上放羊,表哥拿著他的尚方寶劍在田野裡炫耀,再騎著頭羊大殺四方。姨夫是個很幽默的小矮人,總是神神叨叨地要給盧秋算命,並摸著他那不存在的胡須說:
“秋娃子這命是說好也好,說孬也孬……”
盧秋還想起外婆外公時不時地總會背著麵粉,大米給姨娘,每年的四五月份還會背著一大筐櫻桃,盧秋總喜歡那時候了。後來聽母親李雁說起,才明白外公外婆覺得外孫女讓大女兒大女婿照顧,心裡很過意不去,每每看到盧秋,就想起小女兒遭受的苦,更是愧疚不已。
這話另說,有一天盧秋補習課堂休息時,她現在是記不起為什麼會走到二樓的房頂,那是一片很寬的露台,似乎有很多人在上麵玩,依稀記得她好像隻想去夠一片葉子。
“同學?同學…”
“同學!你要乾什麼!”
盧秋最後聽到有人在喊她時,她離屋簷邊僅差一步了,當時的感受已經很模糊了,似乎是被圍觀的尷尬占的更多,她並不是要自殺,甚至低頭匆忙返回去時,也沒有道謝。她後來長大後回想那個場景,腦子裡仍然隻記得她要去夠一片葉子。
隨著補習結束,她幸運地在入學考試前考了第一名,不用留級,她開始的同桌不是那個“怪”同學,但是也記不清是誰了,後來隻記得大家自由分桌時,那位“怪”同學指名說要和盧秋做同桌,對了,他的名字是儲則。那時盧秋應該是很老實聽話的,在班裡上課發言又積極,期中期末總會得一些進步獎,勤奮獎,各種小紅花,是個忙碌的勇敢的孩子。班主任是位上了年紀的女教師,她很喜歡盧秋,盧秋能感覺得到,或許是盧秋剛到城裡的格格不入,讓她產生了憐憫,總之盧秋覺得那位女老師真的很照顧她,連母親李雁都常說你們於老師對你真不錯。
盧秋和儲則同桌後,覺得這個同桌挺不錯,不像其他的男生會欺負她,雖然她不懂為什麼走路時會被有的男生橫攔一腳,或者打鬨時的推搡,她很不舒服,也不喜歡彆人如此跟她玩鬨。但是班裡的同學可不這麼認為,有天班裡同她關係不錯的的同學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