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反應過來,立馬鬆開手腕。他憨笑的解釋:“我乃無心之失,還望紅棗姑娘莫氣!”
紅棗這才仔細端詳男子,偏黑的皮膚,魁梧的身材,寬鬆的衣服下,還能隱隱約約看到那隆起的二頭肌。男子露出一口白牙憨笑著,眼睛因為臉上的橫肉眯成了一條線。
那雙小眼睛在男子的臉上實在有特點,讓人無法忽視。她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眼熟,想了一會。眼神有些不確定,遲疑的說:“榮安?”
男子依舊憨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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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棗有些不可置信,她記得幫半年前的榮安還是如柳條一下瘦弱,如今這身材魁梧,寬大的身軀硬的就像一堵牆一樣,要不是那雙小眼睛,她真認不出來這是榮安。
榮安似乎很滿意女子打量自己身材的眼神,他看著不遠處的廂房:“小夫人,可起了?”
紅棗想了想小夫人現在應該還未梳妝完成,便拉著榮安跟她一起去上菜。
明明幾步路,榮安卻把他半年發生的事情都說完了。
紅棗還是時不時打量幾眼榮安,真是個傻大個!
隨著一道道菜的上完,蘇茵茵眼神發光看著眼前的羊肉湯鍋。
乳白色的湯鍋咕嘟咕嘟的冒著泡,薄如蟬翼的羊肉片隨著湯翻滾,獨特的鮮香隨著水蒸氣撲鼻而來。
湯鍋地下煨著炭火,而周邊擺放著各類菜,方便燙菜。初春吃著這樣暖暖的湯鍋,真舒服。
蘇茵茵夾了一塊羊肉,蘸上王當頭調製的蘸料。入嘴嫩滑鮮辣,爛而不黏,好吃到她差點吞掉舌頭。她迫不及待的又夾了幾塊,露出滿足的表情。
紅棗則不停的向著鍋內放入燙菜,還小聲的數著燙了幾下。她說這是王當頭教她的,這樣燙出的菜才夠鮮嫩。當足夠後,她將燙好的菜放入蘇茵茵的碟中。
蘇茵茵饞了一口,對紅棗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果然鮮嫩至極!
這平平無奇的小白菜,經過這麼燙煮,菜葉吸滿了濃鬱的羊肉湯,鮮而不膻,香而不膩。
榮安鼻尖都是羊肉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等完成大爺交待的任務,他等會一定要去城中的酒樓吃上一頓。
“小夫人,大爺今日留宿寧府不回。明日小的送您到寧府與大爺彙合。”
蘇茵茵聽說大爺留宿寧府,神情黯淡,嘴裡的羊肉似乎也不香了。
榮安見狀,連忙道:“大爺今夜要與其他商行商議......”不等他說完,隻見那女子擰著眉毛說:“紅棗,這羊肉煮老了!”
原來是因為羊肉煮老而不悅,並不是因為大爺留宿寧府苦惱。
是他思想狹隘了!
這時他的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咕咕的聲音,他有些尷尬,臉色緋紅,摸著頭露出尷尬的笑。
蘇茵茵此刻也吃飽,她頭一偏,噗嗤一笑:“紅棗,將這些撤下去。讓王當頭換下鍋底,在外廳給榮安擺上一桌。”
榮安兩眼放光,作了一個輯:“謝謝小夫人賞賜!”
蘇茵茵有些困意,掀了掀眼皮:“無事就下去吧!”
榮安猶豫了一下,嘴唇囁嚅兩下 ,欲言又止的看著麵前打著哈欠的女子。
蘇茵茵察覺到道男子的神色,抬眸緩緩的問:“還有事?”
榮安想了一會,似乎豁出去去,扯著脖子,一副不活的神情道:“大爺說少夫人若思念至極,可書信與他。還說他思念卿卿,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已有六秋未見,思念至極。”隨後低著頭,似乎要把腳上一雙鞋盯出個花來。
榮安覺得他尷尬的腳趾都快能把這地上的石磚摳出個洞來!
紅棗收拾飯菜的手頓了頓,驚的險些打翻菜係。隨後,壓製內心的狂亂,故作鎮定地收拾碗筷。
蘇茵茵噗嗤一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明明才兩日而已,怎麼就六秋。
“跟爺說,我好的很!”
榮安臉已經紅到脖子根,他也是第一次知道爺能浪的如此。他不敢對上小夫人眼神,他握緊拳頭,豁了出去一般:“爺說若見不到少夫人的書信,便扒了小的皮製成宣紙。”
蘇茵茵看著頭低得如鴕鳥一樣的榮安,無奈的扶額,寫了一封肉麻至極的書信。
榮安拿到信,寶貝似的藏於懷中。快速的幫著紅棗收拾飯桌,腳底抹油頭也不回的溜了。
似乎她是老虎一般嚇人。
紅棗弄完之後,替蘇茵茵散下發髻,喃喃自語道:“奴婢第一次知道爺如此.......”
浪!
這個字她打死也不敢說出來!
蘇茵茵並未回到答紅棗的喃喃自語,看著銅鏡中,熬夜造成的後果,臉色蒼白,眼下青黑的自己。塗抹一勺乳液細細的保養著。隨後躺在床榻,她讓紅棗從今日開始與玉翠同吃同睡,盯著她。
紅棗並未多問,主子吩咐的她照做即可。
這邊榮安拿著書信,小跑送到大爺手上。跑的太急,額頭沁滿了汗珠,不小心滴落在書信上。
他並未發現!
大爺發現信上的水漬,誤以為是茵茵的淚痕。掀了掀眼皮,臉色沉重:“少夫人哭了?”
榮安此刻小小的眼睛,瞪得跟葡萄一樣:“小夫人,沒......”還未說完,就瞥見書信上的水漬,他心虛的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咽了咽口水:“小夫人,沒日沒夜的思念的大爺,那眼底一片青黑!”
寧家大爺擰著眉毛,思索了片刻。隨後將書信揣於懷中,對著榮安說:“跟幾位商行的當家的說,今日麵談取消。若不按寧家的條件合作,永不合作。”
說完,便走到馬棚,翻身上馬,直奔煙雨巷!
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