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站起來,猛地拍了下桌子,起了個範,“今天這麼高興,不如喝點酒吧!”
雖說是提議,吳恙卻沒在管她們的意見,一招手吆喝來服務員。
原本想著點兩瓶啤酒意思一下,但轉念一想苗人喝啤酒應該沒意思,於是豪爽的點了白酒。
梁以樂嚇得直搖頭,她喝啤酒都一杯倒,更彆說白酒了,聞一下味道,給嗆得不行。
“我還是喝可樂吧。”
“為什麼?”
吳恙抿了一小口就上臉了,瞬間耳朵通紅,好似快要醉了的模樣。
她想要跟梁以樂喝一杯,慶祝她們相見恨晚的友誼,也想借此打開姐幾個的話匣子。
龍滿滿搶先一步,擋在梁以樂麵前,“她喝不了,我跟你喝。”
“好啊!”吳恙一口乾了,頗有些豪邁氣質,還沒過一秒,嗓子辣得疼,一股熱火極速竄頭。
這點度數,對從小泡在酒裡的苗人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龍滿滿喝酒跟喝水似的,一杯痛飲下去毫無感覺,和吳恙形成強烈的對比。
吳恙又菜又愛玩,已經酒精上頭了,卻還想要繼續,恨不得把她們都喝趴下。
她將酒斟滿後,一副老乾部的口吻,“剛剛那杯是慶祝滿滿和樂樂畢業,祝你們前程似錦,生活愉快,友誼萬歲!”
轉而,她鄭重其事地說:“這一杯,是我感謝二位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你們,我早就一命嗚呼了。以後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你們隻管吩咐,我一定赴湯蹈火。”
她一鼓作氣,連喝三杯,一股子英雄就義的氣派。
梁以樂不明所以,看得一愣一愣的。
“什麼救……”
“彆多問。”
梁以樂的八卦小火苗正要燃起,冷不丁地被龍滿滿澆滅了。
“我沒做什麼,要謝就謝安然吧。”
龍滿滿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算是回應了吳恙的感謝。
她沒覺得自己是吳恙的救命恩人,更沒想過要她的報答。
或者換句話說,不管那個人是誰,她都會去拉一把。
吳恙看向麻安然,像是在等待一盞明燈亮起。
麻安然驚覺在場三位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我應該做的。”
“還是要謝謝你們,真的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了神經,吳恙說著說著,竟然有些想哭,語氣都哽咽了起來。
她一麵給大家倒酒,一麵頭昏腦漲,隻覺得自己身體在躁動不安,心砰砰直跳。
梁以樂看她東倒西歪的,生怕她摔倒,更怕她發癲把火鍋給揚了,那後果不敢想象,於是趕緊攙扶她坐下,並把她麵前的酒挪開,不讓她再喝了。
吳恙知道自己有些醉了,主要體現在頭暈、眼花、臉紅、很熱、很癢、坐不直、心跳劇烈,她索性趴在桌子一角,好讓自己緩緩。
她的酒量不止如此,不知為何今天發揮失常,甚至開始腦補,一定是這家店的酒有問題,等清醒了要來算賬!
迷迷糊糊中,她若有似無地聽見她們在交談,但聲音都飄在空中,分不清是誰。
“明天,我陪你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可以申請晚一天入職的。”
“第一天上班就請假,這樣不好。”
“可是……”
“彆可是了,我真的可以。”
吳恙聽不懂她們的啞謎,猛地抬起頭,一陣眩暈,“你要去乾嘛?我陪你去啊!”
話語和腦袋同時落下,她又趴回那塊小小空地。
突然,梁以樂一聲尖叫,指著吳恙的手臂,“姐姐,她怎麼了?”
麻安然的視線被擋住了,一時沒看到吳恙的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印,像是喝酒導致的皮膚過敏,又像是……
蠱毒發作。
龍滿滿見此症狀,立馬回過神來,迅速又默契地問:“東西帶了嗎?”
“沒帶,得送她回去。”
“好。你扶著她,我去結賬。”
龍滿滿一把抄起吳恙的包扔給梁以樂,“你有駕照,對吧?”
梁以樂茫然地點頭,後知後覺地說:“可我沒上過路。”
“彆緊張,總有第一次。你去把她的車開出來,我們在路邊等你。”
“哦哦哦。”梁以樂一連哦了好幾聲,好似多說幾個哦,就能緩解緊張。
龍滿滿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彆慌,注意安全。”
“嗯!”梁以樂重重點頭,是一種誓死要完成任務的使命感,拔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