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克製。(2 / 2)

蠱不知 可以ke1 3755 字 11個月前

儘管她的內心有千百個不願意,但她的身體不屬於自己,她隻是被人操控的工具。她確實是為麻安然而來,她出現在這裡就是未達目的誓不罷休。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個不知如何麵對,一個難以穩定情緒,都沉浸在自己的難處裡,連吃飯的時候都沉默得格外刺耳。

晚飯過後,麻安然依然替吳恙解蠱,誰知吳恙一反常態,將頭轉向牆壁,不再看她。

麻安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漏了一個洞,有個東西不斷往下沉,無止境地重複,每重複一次,內心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不想看到我。

身體的躁動和苦悶的心情,讓她更加情難自已,除了原始的衝動,還有被冷落的不甘心。

吳恙一直沒轉過來,就連麻安然起身準備離開了,她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睡著了似的。

麻安然心裡堵得慌,突然覺得眼皮很重,眼前一片朦朧。離開前,她又確認了一遍,吳恙還是那樣向裡趴著,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她把東西收拾好,又去洗了冷水澡,這幾天都是洗的冷水,唯有這清涼感能緩解她的熱,可今天的冷水好似也不起作用了,她在冷水裡摸到自己的皮膚也是滾熱的。

她捂著臉,雙手蒙在眼前,吳恙的蝴蝶骨立馬浮現,她又立刻揉揉眼,拍拍臉。

很不幸,方法試過很多,但都清醒不了。

吳恙確實是在裝睡,聽見淋浴的聲音,便將薄被往腰上扯了扯。

這桃花油不止是對麻安然起作用,吳恙同樣難以抵抗,隻不過她之前有所防備,而今天的劑量加重,讓她避無可避。她隻覺得口乾舌燥,體內自下而上的一團火,迅速燃遍了全身,特彆是在麻安然的手與之肌膚觸碰之時,就像是火柴頭在在火柴盒的磷片上一劃,再用力一些就要燃燒了。

正當她在克製欲望,調整呼吸時,有人摸著黑進屋了。她緊張到無以複加,生怕被來人發現自己是在裝睡,便屏住了呼吸。

那人沒有開燈,隻是靜靜地坐在床邊,歎了三聲。這三聲尤為綿長,像是有許多難以宣之於口的話。一陣寂靜,不過片刻時間,卻顯得特彆漫長。

“你能像昨天那樣和我說說話嗎?”麻安然突然開口。

吳恙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

“我有點難受。”

麻安然的語氣寫滿了委屈,尤其是現在濕漉漉的發尾,更像一隻淋了雨的狗狗,乖乖蹲坐在門口守著吳恙,不願離開也不敢靠近。

可惜吳恙看不到她現在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否則會立刻收起自己的克製,上前抱住這隻受了傷的小狗,同時也需要溫暖自己。

仍是一片沉默,不回答。

麻安然又長歎一口氣,濕潤著眼眶,看著吳恙的背影,向她說:“晚安。”

就在麻安然決意要離開時,黑暗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腕,再用巧勁往裡一拉。

麻安然本就神誌不清,心慌得很,被這一帶動得踉蹌跌到,半跪著床邊。

吳恙趁機裹著薄被,撐著身子湊了上去,與她麵對麵相視不過一掌的距離。

雖然是漆黑的房間,可這距離太近了!近到無需照明也能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麻安然的警鈴大響,素淨的臉瞬間通紅,從耳根到脖頸,再到領口往下蔓延。

太熱了,熱得受不了。

她慌慌張張地扯住自己的衣領,再手忙腳亂地將最上麵的扣子解開,看著吳恙紅潤的嘴唇,又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不對勁,怎麼會突然冒出這般邪念,想要咬住這顆櫻桃。

“你、乾、嘛?”她講話一字一頓,還伴隨著大喘氣,但這些她已無法控製。

這顆櫻桃竟然在動,她說:“你想嗎?”

想什麼?

麻安然不明白吳恙在問什麼,她隻知道自己想吃櫻桃。她不停和自己的理智作鬥爭,可越是想要保持理智,理智越是離家出走,最後連一點殘存都沒有。她現在腦袋空空,欲望隨著眼睛遊移,將嘴唇的輪廓臨摹了一遍,甚至連紋路都儘收眼底。

吳恙見她久久不語,便和她稍稍拉開距離,然後抿了一下唇,滿是無奈。

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