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小青......”

“不要，殿下！”小青自睡夢中被喚醒，驚訝地發現自己正身處大牢之中。

隻是我不是被單獨收押的嘛？到底是誰在喚我？小青心下不解，低頭四處查看，發現牆角一塊磚頭竟微微有些鬆動。帶著希冀，小青試著將磚頭挪開，竟真的發現有一處小洞好像可以通向彆處。

“小青...是阿姐。”

微弱的聲音傳來，小青驀地一驚。

“阿姐？阿姐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你還活著！”

“咳咳...你小點兒聲，彆被守衛發現了。”公主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料想這幾日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頭。

“小青，都是阿姐不好，連累了你。若是我們都難逃這一劫，你會怪我麼？”

小青頓了頓：“我知道阿姐有苦衷，也知道小青這性子難成事，阿姐不告訴小青也是怕牽累了我，我不怪阿姐。隻是心下也是有怨恨的，阿姐自入了京，時時教導我要安守本分，切不可逾矩，凡事都在一個忍字上。可阿姐為何這般急不可耐，偏要做這沒幾分把握之事呢？”

牆的那邊好一會兒沒有回聲，小青心想，或許是這話重了些，自己原不該向阿姐這麼說話，剛想開口致歉，卻聽見一聲低低的歎息。

“你不懂，孩子，你不懂的。你遠在行宮，是不會知道真正深宮之中的生活，是有多麼不見天日。我與你一同上京，當真是來這大宛都城玩樂的嗎？臨行前父親教導我萬事忍字當頭，卻也不能夠忘了我們的骨氣！你久居聖殿，或許不知，城破之日，中原人那把長劍，可是實實在在地架在我的脖子上的！你要叫我怎生不恨，你叫我怎生能忍？我跟阿央，從小青梅竹馬，我的恨，他懂，也隻有他能幫我。我從入京那一日起就在謀劃了，我無時無刻不想手刃那皇帝，你叫我怎麼能放棄！”

“阿姐！那我呢，你不信我，還是你嫌棄小青會壞了你的事？”

公主苦笑一聲：“小青，你原以為我不知，現在的你是什麼心思嗎？我若要利用你，前些日子我來祈央宮看你，就不會讓太子殿下出那個寢殿！”

“阿姐，你，原來那日，你是來，你是來......”小青說不下去了，他奮力地扒著牆麵，迫切地想看看公主現在的麵容，又是怎樣一副神情。

“是，我是想前去殺他沒錯，但我其實更想向你道彆。隻是我實在不忍心看你難過，告訴我，孩子，在你心裡，太子殿下很重要，是麼？”

小青無言，唯有默默垂淚。

“阿姐知道，小青，我不會讓你為難。你自六歲起替我們擔起了不屬於你的責任。這份仇恨是我的，是雪山族人的，但不是你的。原是我們來保護你的，卻讓你為我們苦了這麼多年。”

“阿姐......”小青的眼淚簌簌地落下，仿佛是又回到了那些暗無天日的年月，叫他鑽了心似的疼，卻又是無可奈何。

“你知道聖子的傳說嗎？”公主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