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用青春為你寫了三行情詩,我想為它起個名字,就叫逾南。
詩篇裡沒有華麗的辭藻,我想采一束百合一同送你,信箋混了花香夾進書頁,它是我最珍視的寶物。我打算用高中剩餘的時光來完成它。
我喜歡你的眼睛,笑起來眯成一條縫,裡麵不知藏了何等的歡愉和欣喜,總能看到你眼裡閃爍著明媚的光,有時候又像落下帷幕的漆黑,裡麵是一彎深潭,一番狂喜過後的潭水又泛起漣漪,清波蕩漾在心裡。上課倦了,那雙眼睛總會眨個不停,金絲框眼鏡被摘在桌麵上,指節用力揉著,淩亂了睫毛,眼睛裡有恍惚的朦朧和呆滯。我更喜歡看那雙眼睛摘了晨光在瞳孔裡,總是專注地看向一個地方,比天邊的旭日還要耐看上一些。
我喜歡你的臉頰,沒有棱角分明的鋒利,反倒是被膠原蛋白勾勒得圓潤飽滿,也沒有多餘的瑕疵,白淨得像小孩子。你閒來無事愛托著腮,指腹把臉上的肉戳得變了形。你不像小說裡萬人迷的男主那樣堅毅莊嚴,沒有筆挺的眉毛和瘦削的臉頰,反倒透著溫和,可這溫和偏偏又生在我心上,看上去更加討人喜。
我喜歡你的手,纖細又骨節分明,可你說沒練過樂器,也許這雙手是天賜予你的禮物。你思考問題的時候眉間經常不安分,時而緊蹙著眉,時而任由抬頭紋蔓延在額頭表麵,手裡黑色的簽字筆在指縫間來回搖晃,卻在筆即將掉落的瞬間一抬手,把筆緊緊攥著。你時而雙手交疊搭在膝蓋,或是撐著額頭,透著一股慵懶。
我喜歡看你寫字,你好像總愛把筆握的很用力,下筆卻稍顯輕柔。我趁你不在端詳著剛寫好的文段,字與字之間依舊是顯得擁擠,有些筆畫被稍微延長,不失章法,遠觀則甚是工整。我也見過你著急忙慌的樣子,筆尖飛速摩擦,本就不太寬闊的行間距又被縮短,最後筆尖停留在名字裡的“南”,最後的一豎也許是你突然放鬆了握筆的力度被扯得很遠,上麵存了滴未乾的筆墨。我看你推推眼鏡,起身交卷,回到座位捏著手腕,桌子上沒合上的筆帽滾到一邊。
逾南,我想把這些都寫進信裡珍藏起來,我不知要寫多少字,我隻想把我的癡用稚嫩的筆觸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