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聲悶響,兩個身……(2 / 2)

窩在高啟盛懷裡的黎茉聽他這麼一說便猛的坐了起來。

“你講的這個我還從沒想過誒,當警察我哥他們都覺得我是受家裡影響和三分鐘熱度,他們一直不看好我。我現在想一下,如果不當警察的話我應該是個開寵物店的小老板。”

高啟盛抬手理了理她躺亂有些炸毛的頭發,隨後又拿起來放在床頭櫃邊上的眼鏡戴上。

“那就開一個寵物店,養上好多。”

黎茉壞笑著親了一口高啟盛,“那高老板不但要出錢,也要出力,我這個小員工可跟定你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跟定我了。”

他伸手去搔她癢,二人又鬨成一團,累了便倒在沙發上,十指相扣,戒指閃著詭麗的光,意外的漂亮。

黎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長時間的沒有進水,才用棉簽沾水浸濕嘴唇沒一會兒就又乾了。

迷茫的睜開雙眼,隻覺得很累很累,盯著一旁的輸液瓶子愣了許久。

“安欣,水……”

黎茉抬手碰了碰趴在床邊累到打盹的安欣。

他白頭發又多了,明明前幾天還沒這麼多。

安欣猛的起身,發現黎茉醒了連忙跑出去叫了醫生護士。

換了藥之後檢查了身體,幸好沒有大礙,就開始正常進食了。

沒多久身體恢複了許多就辦了出院。

他們誰都沒提李響,卻總在沒人的時候難受的直不起腰來。

心都碎了。

莽村的祈福的神樹下的香爐上寫著,“有求必應”。

李響用毀了自己的方式一步步的不放過任何可以扳倒趙立冬的機會。

對李青開槍的那一次,黎茉理解了當時他為什麼擋著她和安欣開槍,那是他在求死。

可惜對神樹的許願並不能當場實現的。

但他後來真的如願以償的死在了那一次出任務的現場。

他是窮山惡水裡長出來的唯一堅毅挺拔的青鬆,可是壓在他身上的重擔太重了,也會有折斷的那一天。

村子裡要拆遷了,青華區建設發展,要在這裡設立公路,由建工集團負責。

所有人都在為了錢爭破了腦袋,這個滿村大李小李老李的地方,從根裡早就被腐蝕掉的。

“這個給你。”

李山拿出來一個裝著許多信件的盒子,還有李響一直用了好多年的錢包。

錢包的透明夾裡是她剛畢業那年的照片,邊角有些發黃了,隻要李響打開錢包每次都會看到的。

盒子裡的信件每一封都寫著的黎茉收。

李山說等過了頭七就去給李響在墓園買一個地兒,可惜並沒有等過了頭七。

頭七那天,局裡大家去李山家,發現了李山失蹤了,一個大活人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消失在了世界上。

李響世界上最後的唯一的親人也找不到了。

碑是單位立的,同一旁其他人的墓碑前綴格格不入,照片上的他笑的皺皺巴巴的。

舊廠街的路,黎茉閉著眼睛都能準確無誤的走到的那個家。

高啟強和高啟蘭他們兄妹二人同唐家兄弟在樓上做著飯。

見黎茉來,高啟強點了香遞給她。

她上了香,拜了三次。

如同當時高啟盛逃亡路上擲筊三次。

香直接斷了,真可惡啊。

是高啟盛對她的報複,她知道他是睚眥必報的人,並不覺得意外,卻笑出了聲,眼淚笑的都止不住。

高啟盛的報複,如果說帶李響一起死是高啟強的投名狀,那帶李響一起死同樣也是對黎茉離開他的報複。

他聽到他哥說趙立冬要李響死,那時候腦子裡湧出來的想法讓他興奮。他成功了,像報複那些欺負過他的人那樣報複了回去。

手上的戒指摘不下來了,同樣也是高啟盛對她的報複吧,又或者是黎茉自己的心裡障礙。

“哥,香斷了……”

高啟蘭很是震驚,同時又帶著責怪的神情看了一眼黎茉,大概是在覺得有些晦氣吧,香斷了不是什麼好事兒。

“……”

高啟強沒說什麼,把插在香爐裡的斷了的香拔了出來扔進了垃圾桶裡,又重新點了香插上。

看吧,高啟盛就是隻對他哥溫柔,那麼惡劣的人,他是故意的,他才舍不得讓他哥難受呢。

“既然阿盛不想讓我痛快,那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黎茉抬手用指腹蹭了蹭高啟強遺照上的臉,轉身道,“高啟強,希望不會有我或者是安欣抓到你的那一天,好自為之吧。”

黎茉離開了,剩下的人悶悶的坐在一起吃飯。

高啟強並沒有在墓園裡給高啟盛買一塊兒地,並不是沒錢也並不是心裡接受不了,而是他怕哪天哪個曾經買過他弟弟手裡毒品的被毀掉的人砸了他的碑揚了他的骨灰。

多少人被毒品破壞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啊,高啟強是真的怕,所以這次委屈他的傻仔他的弟弟就乖乖的待在從小長大的舊廠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