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導演看來,伊諾克簡直是在恃寵而驕。副導演能被公司空降塞到劇組裡鍍金,自身背景也是和公司高層有牽扯。在公司高層裡,和伊諾克睡過覺的不知凡幾,公司的掌權者土鳩家族和政客頻出的愛德思家族都是伊諾克的裙下之臣。同樣是接到了拉攏顧茲的任務而來,作為監督者,副導演對伊諾克這副不上心的樣子感到很惱火。
上次給伊諾克創造了機會,兩人也是在裡麵待了一個晚上才出來。結果呢?伊諾克依舊早出晚出在劇組,能不回就不回。顧茲依舊是在房子裡,能不出就不出。
一看兩人之間就是沒苗頭。
副導演恨得直上火,本來以為這次任務是容易完成的,畢竟誰見了伊諾克不心神蕩漾呢?那些自命清高的高官不也是和伊諾克相處幾天就對人家死心塌地了。副導演當然也對伊諾克存有不軌之心,這次任務完成後他就能直升主管,就據他打聽來的消息,隻要當上了主管,伊諾克他就能睡到了。
但是就現在這個狀況,戲快排完了,這任務沒有完成的跡象啊。
副導演一手攬著小花的腰肢,一邊思考該怎麼讓顧茲入他們這邊。
這小花就是女四號,她為了資源爬了副導演的床。本來聽說副導演已經和導演提要砍伊諾克的戲份,把她提到主角位的,結果導演那個油膩男不同意,這自然是讓女四號恨死了。不過她更恨得牙癢癢的是那個伊諾克,就衝著導演給伊諾克說話的份伊諾克肯定和導演有一腿。而且彆以為她不知道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也在肖想著伊諾克,難道她就比不上伊諾克那個胸沒她大、腿沒她高的小矮子嗎?
見副導演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小花趕緊上去寬解,當個溫柔知心的解語花。聽副導演排解他心中的憂愁後,小花心裡翻了個白眼,升個官都要靠彆人,看來這人也沒多大本事。不過她有一個猜測,她溫柔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輕輕的拍打著,柔著聲說:“會不會這個伊諾克喜歡上顧茲了?”
“哈!怎麼可能!要是喜歡上那不更應該——”副導演反駁的話突然卡在喉嚨裡,心裡這麼一轉悠,不確定了。要是伊諾克真喜歡上那個顧茲,不想讓顧茲趟這灘渾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嘶……更有可能,伊諾克想借顧茲的勢離開公司!
如果是這樣,那伊諾克的舉動就說得通了。想到這個可能,副導演就坐不住了。要是這次任務出去他不僅沒拉到顧茲,還把伊諾克弄丟,公司一定會大發雷霆,到那時就算是自己勢力最大的外公家也救不了他。他必須乾點什麼,把顧茲綁死在這條船上,掐掉伊諾克這條心。
有什麼能夠威脅或勒索顧茲的呢?
副導演想起了上次給伊諾克創造機會的那晚,他偷偷在那屋子插了些隱形攝像頭,本來想看來爽一爽的,但現在它有更大的作用了。
此時顧茲沒有熄燈,他聽得見大門被打開,接著是伊諾克的腳步聲走到他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再關上門
一切又陷入了隻有蟲鳴的寂靜。
顧茲突然沒了看資料的心情,他伏在桌子上,默默走神。自那一夜和第二天的接觸後,伊諾克回到了他的生活節奏裡,就好像被影響的隻有他一個人。
不行,振作起來,顧茲。
不過是一夜情,成年人的常規操作而已,而且他又不是不知道土鳩家族讓他和伊諾克過來的目的,表麵上的治療精神力暴動,實則是想拉攏他。每個人都可以說謊,每個人都會說謊。他不知道伊諾克那天對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心,連他自己也沒有對伊諾克剖開過內心。
他們的之間有十年的隔閡和權力的博弈。
給自己打好了氣後顧茲又投入到資料的解析當中。
不過第二天過來的副導演還把他整破防了。
他目光詭異地看著副導演,隻聽副導演說:我手上有你們昨晚的視頻,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放出來。
那一刻,顧茲承認,他動殺心了。
山郊野嶺,磁場乾擾,月黑風高夜,殺人埋屍時。
他連借口都在那一瞬間想好了。
顧茲從沒見過如此蠢的人,直接大搖大擺在顧茲麵前叫囂自己有證據。
正當顧茲思考該如何處理可能會指出他的人時,門被一腳踢開了。
進來的是伊諾克,站在他後麵的是那個小花。
看見副導演也在裡麵,過來湊熱鬨的小花連忙飄走。
伊諾克走進來,一把抓住副導演的衣領,試圖搶走手中的存儲器。副導演掙脫不開,伸著拿存儲器的手左右上下躲開伊諾克,一邊大喊著:“伊諾克,你在乾什麼?我在完成我們的任務!你這個掃貨,還想勾搭彆人……”
“閉嘴!”
伊諾克的眼睛冒出豔紅色的愛心,與他對視的副導演一愣,眼睛失去高光,一個小小的愛心出現在瞳孔之中,伸高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伊諾克抓過存儲器,手心這麼一握,存儲器如同泥塊一樣碎成了渣渣。看得一旁的顧茲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好大的手勁。
伊諾克深深吐出一口氣,捋了捋頭發,平複下語氣,才和顧茲說:“抱歉,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處理他。”說著,單手就把估摸兩百斤的副導演提起來,拖到門外去。
顧茲看著伊諾克瘦弱的手臂提著粗壯的副導演,下意識地說:“彆弄出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