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

“辭兒，你不要衝動，知道你心疼你那寶貝徒弟。但你這架勢像是要去取人性命似的。”宋祁著急忙慌地把顏辭按在椅子上。

“我未曾衝動。”

麵上風輕雲淡，手裡卻已經帶上了佩劍。

“行了，她要做的事你攔得住麼，又不是三歲孩童，讓她去吧。”

楚長澤和陸紫嫻倒是沒有半分要阻攔的意思，畢竟是陷害了他們清泫宗的人，於情於理是要把人揪出來給個交代的。

要不然讓他們清泫宗的臉麵置於何地。

宋祁聽了這話也隻好作罷，那一襲白衣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師兄，這背後的人怕是知曉的不比我們少。”

陸紫嫻麵上凝重，知曉三百年前魔珠現世的宗派家族不在少數，可若是知曉三百年後的魔珠之事，可真是太難猜了。

“能知曉魔珠的存在，怕是擁有另外半卷浮沉圖的人了。”

楚長澤站起身看向外麵深藍的天空。

“這天怕是真的要變了。”

另一邊，顏辭到了易城雅居，林惜芙看到人來還奇怪，往常十幾年不見，現在怎麼往這兒跑得這麼勤快。

“有消息了麼？”

開門見山，話裡都帶著冰碴子，林惜芙感受到眼前的人似乎怒氣很大。

“有了，那些人近來在天韻宗一帶活動頻繁，但是抓了幾個什麼也不肯說。”

“帶我過去。”

林惜芙也不敢打岔，帶著人往雅居後麵的地下通道過去。

地下，幾個帶著獸型麵具的人遍體鱗傷地被拴住。

“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顏辭將劍放在一旁的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

“說了沒有，你們這些仙門整日匡扶正義掛在嘴上，卻隨意抓人拷問，算什麼正派！”

一人倒是很有骨氣，咬死了不說。

顏辭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卻沒有一絲情感，慢慢地走到牆邊，從上麵選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

刀身漆黑，在光下寒冷凜冽，刀柄上刻著龍紋，但是已有了裂痕，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你曉得這是何物麼？”顏辭拿著刀走到說話的人麵前慢慢蹲下，將人的麵具挑下。

”這是顏家專門為那些無事生非的魔族所造的禮物。”

言罷，輕輕一抹，方才鐵骨錚錚的人的臉上便一道口子，血往外湧。

顏辭卻並未收手，又挑了人的腳筋，然後狠狠地刺進人的胸口。

周圍的人看著人沒了氣息，被嚇得擠作一團。

“有誰還想試試麼？”

“就算是死我們也不會說的！”又一個咬緊了牙大聲叫道。

然後一把刀就插入了喉嚨。

“下一個。”

平日裡深得百姓敬愛的瓊時君，現下如同嗜血的惡魔，讓人生懼。

“我說，我說，我們大人這次是來這裡送趨魔草的，但是我們並不知道接頭的人是誰。”

這次？大人？魔族的那個左禹麼？

“沒用了，都解決了吧。”

把手裡的刀遞給林惜芙，對身後的哀嚎和求饒置若罔聞。

能如此暢通無阻地進入天韻宗的地界，看來天韻宗還真是熱情好客。

*

慕離陌聽到把殺人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嘴角微動。

“傷好了麼？”顏辭拉過慕離陌的胳膊察看，看到傷口已經結痂，周身的戾氣才消散一些。

“師尊，你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麼？”眸中含著委屈，仗著自己受傷了想要一個答案。

顏辭呼吸頓住，糾結不已，但是想到小徒弟躺在地上的樣子，終是鬆了口。

“魔珠，就在你身上。”

抬頭不願錯過人的一丁點神情變化，看到人眼睛睜大，又接著往下說。

“師祖所造的浮沉圖玄妙神秘，它預言了魔珠會在你身上降世。”

“你出生時，掌門師兄用師祖的禁製壓製住了魔性，但我看現在它可能隱隱有些壓不住了。”

說到這裡，顏辭不安地拉住人的手。

“至於三百年前，我也不知為何會發生那樣的事，醒來以後一切就都變了，隻知道和魔珠有關。”

“我一直在查，一直在找，可卻毫無頭緒，直到近日才知道可能和天韻宗有些聯係。”

慕離陌聽到這一切，一時難以接受。

“預言？那不是應該有魔珠的結局麼？”

顏辭搖了搖頭，“清泫宗的浮沉圖隻剩下了半卷，另外半卷不知所蹤。所以要想知道後麵的事，必須要知道另外半卷現在何處。”

所以，她的未來都是早早就被既定好的麼？

顏辭看人一直不說話，有些慌亂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