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清淡?。”傅淩戰這次夾了一些菜,如果這是,那他之前吃的,恐怕都無法用清淡來形容,對比眼前的,說是水煮都難信服。
“難道我不小心加了其他辛辣的香料?”這可是犯了最低級的錯誤,安渝拿著筷子想下手嘗嘗,可看到蛇肉,還是沒有鼓起勇氣,放棄了。
“可惜我不吃蛇肉。”
他筷子停頓了一下,似沒想到她不吃是這個理由,搖頭,將菜放入口中,有些脆滑,恰好符合了他的胃口,沒忍住多夾了幾口,還想夾,才發現沒了,才不得不開始吃蛇肉。
男子吃的慢條斯理,好像品嘗著什麼極品美味,嘴角都是微勾起的,柔和了許最初給人不可靠近的冷意。
安渝自認為這做的味道的確一般,如果給她一些調味料,說不定味道更好。
那邊的烤魚散發出香味,餓的胃酸的她立刻被拉回了思緒。
魚烤的兩麵金黃,魚肉的香和香料一起飄散在空中,比蛇肉菜湯還要香。
她還沒放進口呢,就感覺手上迅速爬上了什麼東西,心中一驚,低頭看去,見到了藏異鼠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手裡的烤魚,恨不得撲上去。
蛇湯沒給招回來,烤魚倒是給招回來了。
她微微鬆開瞬間緊繃的神經,頓了下,掰下一塊魚肉放在之前切菜的地方,四周都是帶有沙子,唯獨那裡因為做為菜板,最乾淨。
藏異鼠看懂了那是送給自己的,‘咻’的跑了過去,還不忘留下一個紅色的果子作為交換。
安渝臉上湧現笑意,捏著像草莓的果子,思索著會不會有毒時,餘光就看到傅淩戰看過來,盯著她的手。
“你要吃?”
她試探將草莓遞過去。
有個試毒的,還是不錯的。
那點小心思,主人壓根就沒想掩飾住。
傅淩戰沉默的接過,奇怪的果子還帶著點她握過的溫度,但很快便消散了。
他好奇的是烤魚,而不是這果子,偏偏不知道為什麼,就接了過來,知道沒毒後,在那雙眼巴巴的目光下,放進了嘴裡,甜裡帶著一點點的酸在嘴裡爆開。
是新奇的體驗。
安渝特意等了大概一分鐘,見人沒毒發的模樣,默默地在心裡可食用的果子又加了一種。
一口下去,魚皮酥脆,魚肉輕易就咬了下來,帶著一些香料蒸發在肉裡的鮮甜,讓安渝最感動的,是終於吃上了一口熱乎的。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又開了胃,明明已經有些飽腹,傅淩戰還是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動作,不自然的轉開了臉,抬頭看向天空,不知不覺,陽光減弱,天氣一些涼,也有了暗下來的跡象。
等四條魚一人一動物吃完,安渝說了聲,就將吐出的魚骨拿出去大老遠,挖了個坑毀屍滅跡才回來。
她就坐在火架旁邊烤火,看向一直坐在帳篷裡的傅淩戰,經過剛剛,兩人也算熟悉了一些,她想著自己烤火,不讓彆人烤好像有些不好,主動走了過去。
他不明安渝走過來乾什麼,就見她指向火堆,說“要一起嗎?”
他看了一秒,點頭。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唯獨那小小的火光成為了黑夜裡唯一的一束光,照亮了二米內的地方。
有過一次,安渝抱人還算熟練,將人放在用石頭墊高一點的地方坐下。
也是這時,才注意到他褲子上全是灰塵,察覺她的視線,傅淩戰垂眸,淡定的用一隻手拍了拍褲子,語氣輕飄飄的,“應該是中午回去的時候,蹭在身上的。”
人家都無所謂,她也不好再說,點頭。
兩人不再說話。
剩下海風吹過的聲音,夾著海浪的拍打。
天空劃過深紫色的極光,倒影大海的藍,海邊長的俊俏的一對男女靜靜地圍著火堆而坐,一旁是吃飽就呼呼大睡的毛茸茸小動物,形成了一副難得溫馨的畫卷。
許久。
安渝開口打破了寂靜。
猶豫了那麼久,她還是決定將遇到巨蟒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不知道那一條巨蟒會不會追到這裡來。
至於另一隻,在巨蟒追來時,那鼓起的地方,看出來已經被吞進肚子裡了。
總的來說,她和傅淩戰都需要想辦法聯係外麵的人,從而離開這個島。
她想到了自己今天帶著去的手機,本來是想找到最高的地方,再開機看有沒有信號,結果被巨蟒這事,不得不擱置了。
再聯係不到外麵的人,她怕手機裡還剩下百分之六十的電很快就沒了,那就真的要荒野求生了。
“那應該是火暴蛇,因為身上的紅色紋路而得的這個名字,經常出現在熱帶島嶼。”傅淩戰聽她描述,就猜到了,他精神力在恢複,就是遇到了,殺死一條火暴蛇不過輕而易舉。
但想到她隻是一個不能激發精神力的普通人,委婉道,“火暴蛇對得不到的獵物會一直記著,一旦你的氣息出現在叢林裡,它就會立刻嗅到,最近你還是不要進去裡麵的好。”
“你這麼說,那火暴蛇追過來怎麼辦?”安渝神情緊繃了起來,環顧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麵對她的緊張,傅淩戰神情悠閒,“火暴蛇唯一的缺點就是怕海水,對靠近海的沙灘,有著天生的畏懼感,這一點不用擔心。”
擔心的應該是其它凶殘的異獸,會不會也生存在這一顆星球的島嶼上。
安渝還是第一次聽說怕海的蛇,心裡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被頭上美麗天空吸引了注意力,說出這幾天最大的困惑,“你有沒有發現,這裡白天看不到太陽,但還是那麼亮,連晚上,月亮也看不到,卻能看見極光?。”
“很奇怪?”
他聞聲抬頭看去,在太陽和月亮因為軌跡遠離了主星以及其他的星球,人們就已經研究出了代替月亮和太陽的智能球,也可以叫太陽,也可以叫月亮。
而靠近真的月亮和太陽的,是幾顆沒有價值的星球,那裡還生存著一些被流放的低等人。
他視線輕輕落在被火照在身上的女子,用原始的方法做得一手好吃,也許沒什麼奇怪,奇怪的是她身上沒有低等人被打壓到骨子裡的討好與小心翼翼,反而像一束海菊,潔白美好,怎麼看都不像生活在偏僻星球的人身上應該擁有的。
就如他,表麵再溫和,心早已被黑暗腐蝕的洗不乾淨。
“不奇怪嗎?”安渝見他看來,回以疑惑。
“或許是因為這裡大氣層太厚,我們才看不到。”傅淩戰劃過她有著低等人才有的麵孔,迅速收回視線,心裡同樣懷著許疑惑,卻沒有說出來。
他盯著大海的方向繼續道,“就像這大海,肉眼的你看不到深海底的情況,而你說的極光,不過是大海的倒影形成”。
“……還有這個說法?”看他說的一本正經,安渝皺眉,也不懂這些,還真的有些信了,“那可能是我精神太過緊繃了”。
她晃了晃頭。
歎道,“也不知道和我一起掉到海裡的三個人怎麼樣了,希望她們得救後,趕緊通知人來救我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