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著邊上比較堅韌的藤蔓熟練綁起兩大捆柴,拿了根專門放出來的木棍將兩捆柴挑起,她直起身,看了眼島裡麵,想到了那天和火暴蛇打在一起的東西,其實也等於救了她。
不然她現在還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
那東西,長的醜陋凶猛,給人直覺的危險,她試圖在自己所認識的動物類裡找,卻根本沒有可以匹配的。
又是一個不認識的動物。
這個島充滿了神秘且危險。
‘嘰嘰?’藏異鼠剛好從叢林裡鑽出,看她發神的盯著裡麵,疑惑叫了聲。
難道這個人類也知道裡麵有危險的東西?
“你這是去哪了?”聽到熟悉的叫聲,安渝回神低頭,就看見了渾身沾滿刺一樣的小家夥,穩住了臉上的笑意,蹲下幫忙摘下,才發現是鬆針。
“嘰嘰嘰”藏異鼠肚子蹦出一顆鬆果,這是它在一處突然出現的樹上摘下的,硬邦邦地,一點都不好吃。
“鬆果?”安渝心裡被震撼到了,皺緊了眉,要知道這可是島,又怎麼可能會出現鬆樹,還是不應該生存在熱帶雨林的鬆樹。
藏異鼠:“嘰嘰嘰”
不好吃。
看她盯的久,還以為她喜歡,將鬆果往她麵前推了推。
安渝被震撼到久久無法平靜,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道,“你應該很熟悉這裡吧?”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猜測錯了,這其實不是島,而是靠海的陸地?
但又不太可能,……傅淩戰說過,火暴蛇隻有熱帶島嶼才有!
還是兩個人都錯了?
“嘰嘰嘰”藏異鼠看出她想進去,想到這裡莫名其妙發生的變化,總感覺有些奇怪,又摸不清為什麼,隻能晃了晃腦袋,‘咻’的不見了。
安渝:“……”
她覺得藏異鼠絕對成精了,而不是簡簡單單的通人性而已。
不過也大概看出了藏異鼠意思。
也覺得奇怪嗎?
看來這裡的確有些問題了。
她輕笑一聲,將鬆果撿起放進口袋,握住用木棍代替的扁擔,將兩大捆柴挑起,向帳篷方向走去。
不管這究竟是陸地還是島嶼,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聯係上救援隊,到時一問自然謎底全部都解開。
而背後,隨風吹動的葉子落下,露出了大樹上一雙紅色詭異的蛇眼,忌憚的盯著外麵的沙子,又貪婪的看向獵物。
許是女子心事重重,毫無察覺身後出現的危險。
出去也有一個小時,等她回來,海水已經煉製出了有指甲蓋那麼多點的鹽,粗糙,還特彆鹹和沒辦法祛除的海腥味,不過在這裡,已經很不錯了。
安渝還是有些滿意,不經意瞥見傅淩戰額頭的汗,目光停滯了下,看了看天,雖然陽光依舊那麼大,也感覺不到多曬,但陽光下待久了,還是會有一點熱的,而且如果下雨,她想做飯都做不了,隻能餓肚子。
她想到了自己撿回來的柴裡有粗一些的木棍,連忙找出,用刀削尖,插入足夠不被風一吹就倒的深度,再靠著搭起的石頭牆做了個簡易的乘涼架,在上麵放上被她用來引火乾枯了的大樹葉,又用小個的碎石頭壓著,以防被吹走。
空氣隱隱約約飄蕩著樹葉的清香。
“怎麼樣,這樣是不是涼快了一點?”安渝笑意盈盈,拍了拍手,“白天你也可以坐這裡,不用怕曬了”。
小時候暑假去幫奶奶放牛,她都會搭一個乘涼的架子來躺著睡覺,一覺醒來,牛也吃飽了。
傅淩戰眸色微怔,沒想到她忙碌那麼久,是為了這個,心中劃過一道莫名的暖流,寶藍色的眸子鎖在她臉上,聲音有些暗啞,不由自主開口,“你是對誰都那麼好?”
不止他反應過來愣了下,旁邊的女子也是。
安渝反應過來,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就知誤會了,手放嘴邊尷尬咳了咳,“……其實吧,也不是全為了你,是防止下雨了,沒得地方做吃。”
說到做吃,那雙眸子裡仿佛亮了幾許。
“嗯!”
傅淩戰眸色逐漸暗淡下來,移開了視線,好似渾然不在意。
“傅淩戰?。”察覺不對的安渝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他為什麼突然情緒轉,“你沒事吧?”
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如今她看用在傅淩戰身上更合適。
“沒什麼。”傅淩戰壓下心底莫名湧起的陌生情緒,恢複如初,“你要這東西是用在做菜上的?”
東西?
安渝下意識看了下自己手裡的鹽,臉上有些驚訝,“你不會連鹽都不認識吧?”
看他一臉疑惑,忍不住心生疑惑……。
“那泡麵總會吧?”她試探道。
要知道六歲小孩,都知道怎麼泡。
鹽,傅淩戰倒聽過,隻是沒見過。
但對於‘泡麵’這個新鮮詞彙,他聞所未聞,搖頭,抿唇。
安渝:“…………所以你也不會做飯?”
畢竟傅淩戰渾身給人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外麵可以吃,何況,如果隻是為了填飽肚子,不需要吃這些。”頂著她的震驚,還不知被賦予‘無所不能’的傅淩戰老實答道。
哪怕是在小時候,他寧願喝劣質的營養劑,也不會浪費時間吃這一種需要自己做出來的麻煩食物。
現在,出去見人的話,倒會吃上一些,就是難以下咽。
落在安渝耳裡,就是傅淩戰壓根就不會做飯,連泡麵都不會,卻還嫌棄自己現在做的菜。
“我知道,有錢人嘛。”想想自己工作這麼多年吃過的苦,她的心酸成了檸檬汁,目光滿是羨慕。
有錢,誰還自己做飯。
有錢人.傅淩戰皺眉,不明所以開口,“你要是喜歡錢,到時離開這裡,我送你,就當還你救命之恩的謝禮。”
錢他不缺,不過眼前的她似乎很缺。
“哎!”她揮了揮手,“這就算了,自己賺的錢才是最香的,靠人給的,就失了賺錢的樂趣了。”
羨慕歸羨慕,她還是喜歡自己賺錢,這樣花的才快樂。
何況她投資出去的分紅要是加起來,怎麼也是身價百萬的小富婆了。
“不過,我救你,不是為了錢。”她補充道。
單純就是該死的良心,讓她不能視而不見。
說著,她忽然想起裝在礦泉水瓶的魚籽,放久了容易臭,連忙說了聲‘等一會再聊’,起身過去將放在石牆上的瓶子拿了下來,用水反複清洗後,倒在洗乾淨的葉子上。
又去製作的天然冰箱拿出幾顆甜果和酸果,熟練地用刀切開兩半,用手當榨汁機,擠出汁水在魚籽上,然後拌一拌,再拿出之前摘回來的薄荷葉點綴,做成簡單的涼拌魚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