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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棠？許棠？”宋靈雨看許棠一個勁兒發呆，隻好拿起勺子在他麵前不停搖晃，“你怎麼了？你盤子裡的那隻蝦變異了？能讓你一直盯著看，連我喊你都聽不到？”

許棠回過神來，先是愣了幾秒然後才一臉歉意地說：“不是不是。。。欬。。。最近可能是睡眠不好，不好意思阿，走神了。”

宋靈雨把勺子放下，身體稍微往前探了探，“你眼睛的確有好多血絲呀，上次我就發現了，怎麼啦？最近有什麼煩心事情嗎？”

“沒什麼事，應該就是還沒倒過時差來。。。”

“倒時差？”宋靈雨聽得一頭霧水，“你最近出國了嗎？去哪裡了？我怎麼不知道呢？前天不是還一起吃飯了嗎？”

“呃。。。不是不是。”許棠直擺手，“不是字麵意思，我就是打個比方，形容一下我自己的感覺。”

“這樣啊。”宋靈雨明白了過來，他應該說的自己晝夜顛倒的作息，“我看你就是作息規律不好，你肯定是晚上熬夜了。”

許棠笑著點頭，然後話鋒一轉說：“哎，靈雨，你黑眼圈這兩天好像也有點重啊？怎麼了？也睡眠不好？”

許棠的話倒是觸動宋靈雨的心事了。上一次孫雨的治療本來很順利，但是沒想到僅僅兩天後她就又重新陷入無意識狀態了，到現在還是沒找到原因，這讓宋靈雨心中的挫敗感挺強烈。

“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宋靈雨回答。

“哦。工作不順利？”

“也不是。”宋靈雨看著許棠，心裡莫名有種想要分享的衝動。

“能給我說說？不過有言在先，要是商業機密，你可千萬不要說，我可不想惹上官司。”許棠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道。

宋靈雨被許棠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沒有不能說的。其實我們正在研究通過意識植入的方式治療精神疾病。有點像電影《盜夢空間》。這樣說你是不是容易理解？”

許棠表情有點驚訝，“電影中的設想要變為現實了？我記得電影中說意識植入會遭到患者原有意識的抵抗和排斥，現實中也這樣嗎？”

“肯定會啊。所以意識植入要做的極為精細。我們要通過漫長而且細膩的過程，一點點將需要植入的信息包裝成患者自動形成的意識，讓患者在潛移默化中完成意識的替代。”

“意識替代？那工作量得相當大吧？”

“不會。”宋靈雨搖著頭，“植入的意識信息就像一顆小種子，隻要能讓患者潛意識接受並容納，那它就會自動生根發芽，接下來就能自動完成對舊意識的替代。因此最關鍵是找到原始意識種子落入土壤的那個時間節點，替換原始種子就可以了。”

“哦，有點不明覺厲阿，哈哈哈。欬，你們這項目有代號嗎？正常不都要有一個代號？”

“有呀。”宋靈雨笑得開心，“我們的項目代號叫做「女媧」。”

“女媧？為什麼會取這樣的名字？”

“女媧造人嘛。薑老師認為意識完成替代後就意味著一個人的新生，用這個代號象征我們可以為患者提供一次獲得新生的機會。”

“哦～聽你這樣一說，的確非常貼合項目的定位。你們薑老師還是一位很有社會責任感和充滿人性關懷的企業家呀。”

“當然了！這也是我特彆敬重他的原因。”

宋靈雨說這番話時毫不掩飾自己對薑炳文的崇敬和愛戴。

“哎！對了。”宋靈雨想起幾天的事情，“前兩天我見到於敬海了。”

“是嗎？在哪見到的？”

“他到公司來見薑老師，具體做什麼不知道，你可以問他。”

“不用問了，需要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了。他跟我不一樣，他有一顆成為獨角獸的野心，因此會儘力抓住每一次機會的。”

“嗯，看得出來。不過說起於敬海，我想到一件事，就前幾天他到公司見薑老師，我們在走廊碰到了，他有點莫名其妙，看到我第一反應竟然像是被嚇到了。。。”宋靈雨慢慢回憶起前幾天的事情忍不住直撇嘴。

“那他沒解釋？”

“解釋了。說是晚上喝多酒了，腦子糊塗。說起來上學時我就不怎麼喜歡他。天天沾花惹草的，沒事就問我要學院學妹的聯係方式，煩死我了當時。”

“哈哈。我記得。你還不止一次說過讓我不要跟他玩。其實他就那樣，大大咧咧，但是人不壞。”

宋靈雨又跟許棠回憶了一會上學時的趣事，越想越覺得上學時正好。過了一會宋靈雨隨意問道：“你跟薑垚最近有聯係嗎？”

許棠明顯愣了兩三秒，“呃。沒有。其實我跟她就見過一麵，受朋友所托。”

許棠並沒有說實話。宋靈雨心裡想。

“這小丫頭前幾天還跟我打聽你了。她還不是直接問，先東拉西扯說了一大堆彆的話，從我大學生活慢慢引到你的身上。”

“啊？”

宋靈雨直視著許棠說道：“這小丫頭該不會是喜歡你了吧？據我所知她好像從沒有談過戀愛。”

許棠表情有點怪異，他誇張的咧嘴笑著說：“彆鬨了。”

“你就不考慮考慮？天姿國色大美女，家境更是不得了。”宋靈雨繼續試探。

“彆開玩笑啦。我就見了她一次。你這什麼時候又喜歡上保媒拉纖都媒婆工作了？”許棠避開話題反問。

“切～我哪有那個時間啊。”說到這裡宋靈雨故意歎氣，果然引的許棠好奇地問怎麼了？

“就算你有想法，薑垚也不可能了～”宋靈雨話沒有一次性說完。

“什麼～意思？”

“薑垚要出國留學了。”

宋靈雨看到許棠表情明顯的一愣，好一會才說：“是嗎？這我真不知道。”

宋靈雨笑笑，知道話題不能繼續說下去了，至少能夠確定兩人的確沒有關係。

“待會陪我去買衣服吧，要換季了，我自己有時候真不愛動彈。”

“嗯。好。”許棠應著。

宋靈雨不以為意，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腮幫立刻被撐的鼓了起來，一臉享受的說道：“啊，美食，我的最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