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文君帶他們坐下後,就摩挲著那隻水滴墜子,默然不語。
慕容天開口道:“您的真名是燕鳴秋。”
這招屢試不爽——果然,水文君聽罷,“嗯”了一聲,然而眉梢一挑,卻道:“我還有要事在身,恐怕無時幫你。”
她心道:什麼要事?連好盆友的曾孫都沒時間幫?
懷春似乎懂她心語,解釋道:“柳懷月和火神君私交甚篤,和水文君卻情分淡薄;而打通水靈脈不僅耗時半年,過程枯燥乏味,更可能損耗修為——他不願意也在情理之中。”
“看來隻能找彆的法子了。”她靈機一動,心想:秦穎送給他們的木靈墜子還沒用上呢!
慕容天顯然也想到了,掏出那墜子,禮貌詢問:“不知您是否看得上這個?”
水文君瞥了眼那墜子,冰藍色的弧光射向瑪瑙綠的木靈珠,冷漠道:“看不上。”
......您還真是刀槍不入啊!
懷春溫和道:“水文君對人一向如此,您不必介意。不過助您化形倒不算太難,可以請他幫忙。”
果然,問到化形,水文君答應下來,讓他們今後每晚都來這個房間,他要運功施法。
沉吟片刻,目光柔和一些,問道:“你們何時返回上山?”
慕容天答:“三個月以後。”
水文君聽罷,在寬大雲袖裡掏掏,摸出一個外觀樸素的小木盒,說道:“勞煩幫我交給火神。”
慕容天雙手接過,鄭重道:“定然不負使命。”
水文君滿意點頭,就揮揮手,把他們揮退了。
慕容天抱著她回房間時,她喚道:“春先生,還有什麼辦法能請動水文君嗎?”
懷春笑道:“我隻知水文君和火神君私交甚篤,其他一概不知。”
“你的意思是讓火神君去勸他?可是火神君自己幫我們都勉勉強強,讓他出麵賣人情大概行不通吧。”
懷春隻道:“試試看吧。”
“我真覺得行不通,太尷尬了。”她轉而問,“柳懷月離這裡遠嗎?不然叫慕容天找他太爺爺要點稀世珍寶,跟水文君做交易算了。”
“水文君不喜這些事物。”懷春淡淡道,“況且......柳懷月已經逝世多年。”
“啊?我以為他還健在。修仙之人不都是好幾百歲不老不死的嗎?這裡的人一般壽命多長?”
“修仙入魔之人壽命可達一百年,凡人壽命隻六十餘年。”
“一百年也不算短啊。看來男主太爺爺大概率不是老死的。”
“的確,是被現今魔主樓事君所殺。”懷春道,“仙界與魔界多年結仇,柳懷月作為柳雲派掌門,自然不免紛爭。”
“okok,完全了解。”她無意了解前塵,就轉而問道,“那柳懷月有什麼‘遺產’嗎?比如神器法寶或者much money之類的。”
“有。”懷春答,“不過還遠著呢,須到“拜入柳雲派”劇情。”
可不可以提前去拿......
似乎知道她心中盤算,懷春補充道:“我們不能貿然改變路線,以免打亂劇情。”
又道:“況且,慕容天如今靈力等級不夠,又毫無資質,根本無法拜入柳雲派,更遑論進入‘月居’,拿到‘遺產’。”
這就是金山銀山放一旁,然而手腳截斷帶不走的無力感吧。
要是實在沒法子......
她心神一動,想起了大姐給她的那張“生崽啟事”。
不行......如果在這個世界留下孩子,恐怕完成任務後,她就不能決絕地回去......
但是,如果不這樣,他們還有什麼籌碼呢?
如果賣腎能解決一切問題就好了,唉。
進了臥房,慕容天把她放下,打開被子鋪床。
她嗅了嗅,隻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木香,還有被子上溫暖的陽光氣息。
“汶水客棧”,真是個好客棧。
她跳下桌台,在屋子裡逛了一圈。
逛到繡著三兩蘭花的屏風時,懷春突然道:“青山姑娘,我有一個小小請求,不知您是否能答應?”
她對懷春這個溫柔男人頗有好感,聞言便道:“行的行的。”
“我很喜歡‘春月雅蘭’這品香,不知您是否能抹一點在身上?”懷春似乎有些羞赧,“這不是什麼貴重物品,您可以去找火神君要。他私藏甚多,又為人大方,一定會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