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二六 掉馬(2 / 2)

少年點點頭,卻又臉色一紅,兀自支吾起來:“那......我和她......那個......?”

好家夥,跟她想到一塊去了!不愧是經她細心tiao教的騷年!

懷春也心領神會,淡定道:“你且放心,彼時我會封鎖五感。”他頓了頓,又道:“我附身於她,不過是心念舊友......看到你們都和平安詳......尤其是你,質性堅韌,前途似錦,我便放心了。”

少年眼中也頗為動容,但看著“她”這張臉,還是有些尷尬,便道:“我明白的......能同您探討功法,我也很高興。”

祖孫倆坐在一起,又絮絮叨叨地談了些話。大多都是懷春向慕容天詢問往年的生活。他語氣溫和,態度平易近人,慕容天雖然尷尬,但被他耐心引導,竟也逐漸放鬆,甚至被他勾出幾抹難得的笑容。

阮青山窩在腦海裡,聽著這場溫情脈脈、儘顯天倫之樂的談話,心道:春先生......真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呢。

兩人談到慕容府時,少年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露出幾分迷惑:“慕容遠富......我原以為他待我不好。自我7歲被他領養,被經常遭他打罵虐待,有時甚至一連兩周不給我飯吃,我隻好自己去偷......被他發現後,又要受罰。”

懷春聽了,眉頭越皺越緊:“他為何這樣待你?既然心存厭惡,為何當初要領養你?”

少年若有若思:“他是我父親的好友。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常與我父親相互來往。我父親臨終前,便將我托付給他。”

懷春更加疑惑:“既是好友所托,為何又要虐待你?難道是先前心懷怨恨?”

少年搖搖頭:“我不知道......若是心懷怨恨,為何又要冒著生命危險,派人將我和阮阮送出赤狐鎮?”他低下頭,喃喃道:“若不是他,我和阮阮已經......”

懷春擰眉思索片刻,末了,忽地驟然抬頭,表情略顯猙獰,似是不可置信。

少年給他嚇了一跳,忙道:“您怎麼了?”

懷春的聲音有些猶疑,帶著十二分的不確定:“你在慕容府......可曾嘗過雲雨?”

少年呆愣半天,才明白他說的“雲雨”是什麼意思,一張俊逸臉蛋頓時燒得通紅:“沒有!”

懷春擰擰眉心,又問:“那......可曾有人對你......投懷送抱?”

少年答道:“有。”

懷春揉了揉太陽穴,疲憊道:“詳細說來。”

“有一個女孩,我記得他們叫她‘蝶小姐’,是我養父的小女兒。”少年回憶道,“那天我挨了打,她從我院門走過,我不經意抬頭看了她一眼。第二天,她就晚上跑來我房間,想和我......”

少年搖搖頭:“我雖然身上有傷,但還勉強有力氣反抗,便把她趕出門外。可是到了早上,她就死了。”

“還有嗎。”

“還有一個男孩,跟我現在差不多高,是慕容府的常客。他們都叫他‘元舉人’。”少年道,“他和那女孩一樣,全身脫光,大半夜來我房間,也是......第二天早上,他也死了。”

阮青山每次聽到這個,都覺得毛骨悚然。總覺一股幽怨之氣飄在身邊,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咬下他們一塊肉來。

懷春似乎並不害怕,隻是更顯疲憊,又問:“你在慕容府,有沒有見過一個......身長玉立、麵容英俊的男人?”

少年迷茫道:“沒有......你說的,是慕容遠富嗎?”

懷春隻道:“我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又摸摸少年的臉,眼中儘是分明的心疼:“孩子,你受苦了。”

少年看著“她”這張臉,被“她”這麼摸著,還是有點不自在,卻似乎顧忌到老人的感情,愣是僵著沒動。

懷春看著他,欣慰地笑了笑:“你真是好樣的,孩子。”說罷閉上眼睛。

再睜眼時,那汪柔軟的春水已化作靈動的精光,又帶著一絲纏綿的嫵媚,輕易點燃他的全身。

少女猛地往前一撲,嬉笑道:“唉!主人真是慧眼如炬!這麼快就發現了!”

少年一愣,隨即羞澀地閉上眼睛,接受少女熱情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