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三七 原來是彆扭夫婦(2 / 2)

把她送出畫室時,木靈歉疚道:“真的很抱歉,青山姑娘,把你押在這耗了一整天,木靈石也沒來得及煉化......不過我真的非常高興。”

她走房門,才發現外邊天色已深。秦安不知何時從房裡走出來,坐在外麵小雞啄米。

木靈看著遠方的秦郎,忽地臉色一紅:“忘了......說過今晚要找他。”

阮青山揶揄地盯她小臂,故意大聲道:“人家還在等你耶——”

她這麼一嗓子,把打瞌睡的秦安驚醒了,把麵紅耳赤的木靈也羞惱了,簡直是一箭雙......

不,是一箭三雕!少年聽到她喊,特意從房裡探出個燈來,喚道:“阮阮,回來睡覺了——”

“來嘍!”她靈巧地躲開木靈的暴栗,滾回房間跟少年擠被窩了。

——雖然今早通宵趕路,身體已然疲憊,可拗不過少年憋了一天的熱情,還是做了。

這般不知節製的後果便是——她又做夢了。

【還未睜眼,隻聽一個尚且稚嫩的童音乖巧道:“孩兒已經練好柳雲第三式,請阿爹指教。”

“她”睜開眼睛,隻見一個男孩站在跟前,有些拘謹地望著“自己”。

他的麵容與懷春有幾分相像,隻是眉毛更加稀疏、嘴唇也更纖薄,多了幾分弱柳扶風的女氣。

阮青山心道,這便是春先生的大兒子了。

鑒於上次的經驗,這次她也試著往外鑽,試圖掙開受限的視野。

掙了兩下,居然真給掙開了。她心下一喜,隨即湊到孩子他爹身邊圍觀。

隻見柳懷月站起身,在孩子麵前籠下一片陰影,更顯得他高大挺拔,孩子矮小羸弱。

他看了孩子一眼,便率先朝門外走去,溫聲道:“世和,今天爹爹不教你,是一位很厲害的哥哥來教。”

柳世和跑到他身側,卻害羞般不敢抬頭,隻問:“是孩兒認識的哥哥嗎?”

柳懷月笑著搖搖頭:“世和一看便知。”

阮青山猜道:難道是望春兄弟?

父子倆走出屋外,穿過一片腰腹格外肥大、約莫籃球場尺寸的平地,又下了幾十級台階,這才來到十人寬的烏木大門,並在門外看到了磨磨蹭蹭挪上台階的樓望春。

柳懷月看著一臉矜傲的男孩,溫柔笑道:“望春小友來了。”

樓望春終於跨上最後一級台階,腰上的鈴鐺似乎嘲笑他的刻意姿態,叮鈴鈴地響動起來。

柳懷月淡色的眼珠從男孩臉上挪到那隻白玉鈴,含笑不語。

柳世和不知他們心思,隻是認得那響動的東西,頓時肅然起敬,更為肅穆地看著麵前男孩。

雖然這人隻比他高去半個頭,臉上也稚氣未脫,模樣不比他大多少。但......這可是爹爹欽定的人,還送上了從來不離身的鈴鐺——一定要恭敬對待!

阮青山在旁邊看著,心中生疑:這樓望春再怎麼厲害,畢竟也隻是個才十二歲的、乳臭未乾的娃娃,而柳懷月多年遊曆四方,見過的奇才沒有百個,少說也得幾十個,可這樓望春究竟是哪裡特彆突出,才入了柳仙師的法眼,叫他費著心思親近?

難道真是因為樓望春長得特彆可口,戳到了春先生的心巴,所以“情人眼裡出西施”,樓望春所有優點都被刻意放大?

思索間,柳懷月已經把兩個小人領進門,放到那開闊的空地上。給兩人相互介紹後,便溫聲道:“還望望春小友能略讓三分,點撥我這頑愚稚子。”

柳世和聽了後麵四字,眼眸一閃,略帶不甘地咬緊嘴唇。卻又刻意掩飾,故作鎮定地抬起劍柄,做出一個進攻的姿勢。

樓望春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我從不欺負比我小的人。”便從劍簍裡隨意挑挑,抽出一柄花式簡潔的仙劍來,還不客氣地嗤道:“這花紋沒一個好看的,不會畫就彆紋。”

柳懷月淡定道:“望春小友正解,我擇日便向馨工部反映。”】

話音剛落,阮青山隻覺眼前一黑,細微的白光鑽入眼縫,映得眼皮一片火紅。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