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山眸中閃爍：“那樓望春呢？”

“他本來主和，回到魔界後，我便不知了。”懷春低聲道，“現在看來，他應當是......主戰的。”

阮青山想起白天的夢境，確定道：“所以，你們最終廢了他一身修為，最後把人放回魔窟了？”

懷春應道：“是。”

“原來根本不是師命難違、臨終所托。”阮青山繼續確認，“隻是春先生動搖了，也開始相信界族之分了。”

懷春矢口否認：“青山姑娘，你想的太簡單了。這是多方博弈的結果。我想你明白的。”

他沉聲道：“柳家離不開我，仙門放不下我。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擔負的。”

阮青山道：“是，我明白的。”

沉默片刻，又問：“所以春先生打算怎麼辦呢？”

答：“我已向魂父申請，於樓望春死亡時取其殘魂，收為係統。”

“這也能通融？樓望春不是很老了嗎？”不符合“英年早逝”啊。

懷春解釋道：“我之前賺的靈魂，除了供我自己消耗，一直存著沒用，如今正好......”

阮青山聽了，有些心癢：如果活著也能賺靈魂就好了......她要存一堆！以備車禍之類。

嘴上又問：“變成係統後，你們能見麵嗎？”

懷春老實道：“不知。這幾十年來，我從未見過其他係統。”

“那魂父呢？”

“也沒見過，隻是可以交談。”

她心裡咂摸：這種生活......打死她也不願過啊！太被動、太寂寞了！還是活著好啊！

可是......她心中冒出個主意，雖然合她心意，卻頗有風險。

糾結片刻，還是誠懇發問：“春先生，我有一個想法，您能幫我指正嗎？”

“請講。”

她想的是：告訴男主係統的真相，讓他完成劇本後自殺，並且，請懷春向魂父求情，把男主帶進係統。

男主成為係統後，可以試著接地球劇本，再效仿懷春，接管宿主身體，與她相見......不知可不可行。

主要難點有三，讓她猶豫。

第一，愛情與麵包。劇本結束，慕容天正風生水起，前程似錦——憑什麼自殺，去搏一份也許無果的愛情？

第二，劇本。她所在的真實地球，真的會產生‘劇本’嗎？就算有，係統有資格挑嗎？

第三，道德。就算見到她......又怎樣？身體屬於彆人，不完全是男主的，性彆還可能是女的——就算是男的，她也未必下得去手，多尷尬。

難道她的餘生，真的要與一縷殘魂談戀愛？太柏拉圖了！她恐怕堅持不下！

這麼看來，真的隻有......放下，才是最簡便的選擇。

其實真要放下，也不算太難。畢竟她和男主相處不深，不似樓柳二人那般愛得你死我活，連靈魂也要糾纏一起。

換句話說，現在的狀況就是——她完全不懷疑，樓望春在得知真相後會立即自殺，哪怕希望渺茫。可換成男主，她卻猶疑了：這世上真有這般傻瓜，肯做這等傻事？

懷春聽了她的話，卻是不以為然：“青山姑娘，你可知——若不是你的出現，我這孫兒，至今還苟活慕容府，被人肆意淩虐。”

她也不以為然：“這不都是劇本嗎？換彆人也一樣。”

懷春否認道：“每種靈魂都是獨特的。青山姑娘難道以為——劇本是隨機分配的嗎？”

阮青山驀地一愣：“您是說......”

懷春不直接道明，而是旁敲側擊：“既然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善於演戲，那就挑選最合適的靈魂。”

又補充道：“若非如此，中轉站也不會長盛不衰——早倒閉了。所以......你是最合適的人。”

“忘了表態——你的主意很好，可以一試。如果......你選擇愛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