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山在腦子裡蹲了一年。
除了每周和小男友來幾炮,準備睡著時,再溫言軟語地咬咬耳朵,其餘時間,都是看著“自己”悠來轉去,上下操持。儘管如此,還常聽懷春歎道:“事情太多了......忙不過來。”
戰亂的影響是巨大的。除了修建破敗城鎮、安置流民、處置魔族俘虜外,還要長遠思考兩族的安定問題。
四十年後,仙門這邊,仇恨魔族的長老們大多已經年老退位,換上了另有計較的新鮮血液;而魔族那邊,是樓事君的兒子繼位,主動向他們求和,態度誠懇。
想來是多年戰亂,把兩家都打怕了。這場談判竟意外和諧。
魔族這邊,由於二主皆死,身處劣勢,自然放低姿態。仙家這邊,則以慕容夫婦、柳世和、穀青生為首,主張兩界和睦、貿易互通,再不滋生事端。
一切塵埃落定。
一年後,阮青山閉上眼睛,再睜眼時,父母憔悴蒼老的麵孔湊上前來,似乎想碰碰她,卻又生怕碰壞,隻能圍在她床頭,壓著嗓門謝天謝地。
靈魂修複後,她沒在醫院躺多久,便順利出院。父母問她想去哪裡,她說隻想回學校教書。
出事前,她是一所公立初中的語文老師。回到學校後,學生們都很歡迎她。桌麵上擺了一堆愛心信件,都是對她的牽掛與問候。
她的語文課代表聽說她回來,還特意走到辦公室,抽抽嗒嗒地哭了。她抹掉女孩的眼淚,把人抱在懷裡,輕輕安撫,笑道,回來給你們布置作業。
女孩也笑,說老師布置的我們都愛寫。
離開前,她告訴小男友,她的家庭住址在a國b省c市d路e區f棟456,讓他一定牢記在心,每天起床默念三遍,否則不能刷牙吃飯。
小男友問她,什麼是家庭住址。
她說,是他們以後生活的地方。
出院一年,她27歲了,在網上定製一條赤狐墜子,尾巴尖要是黑色的,皮毛也要紅得恰好。
兩年後,28歲。
第三年,29了。
到這一年,父母有些著急,問她是不是撞壞了,怎麼還不交男朋友。
她安撫說,自己有心上人,還在追。
父母瞪眼:咱家姑娘這麼漂亮,有哪個男人不知足,打他去!
她樂了,眼中滿是堅定:女兒一定會追到。
等到她三十二歲,連小姨都來勸她,青山啊,有的男人沒那個福氣,你就彆硬逞啦,強扭的瓜不甜,好男人多的是,姨這裡有一個,給你看看......
她眉一挑,嘴一扁,哇哇大哭,說自己就要他,彆的都不要,否則跳河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