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尚月帝都百鳴的巫女宮前,……(1 / 2)

倚樓踏歌來 小阿摳 3618 字 11個月前

尚月帝都百鳴的巫女宮前,玄衣女子攏袖看庭前落花,一派漫不經心的閒適。紅衣的侍女自宮中走出,福了福身子:“主子,已將南朔的消息遞至西靖大司馬的帳前。”

“清明還真是有效率。”玄衣的美人彎了彎唇。

侍女摸摸鼻子,退到一邊。

玄衣美人輕輕笑:“欠著人的總是得還的,清明指不定正氣得掉毛呢。”

醉歌倚著手臂向街上望去,樓下一出《海棠殺》唱得正妙。

牆角邊有幾個灰頭土臉的男人伸長了耳朵,企圖貼著牆根聽得更清楚些。

於是她一揚眉:“誒,我說,門外雖比不得裡麵,可你聽我醉倚樓一支曲子,多多少少也得給我意思點。”

男人們聽了這話紛紛抬起頭,就見醉倚樓的老板劈劈啪啪撥著算盤,一雙淺瞳挑剔地看著他們。

“一人五十兩,我還可以吩咐人搬一條長凳給你們擠擠,茶水費咱們另算。”

醉歌敲著算盤,揚了揚下巴。

這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瞅著無奸不商的醉倚樓老板,挨個嘀咕了幾句,搓著手走開了。

醉歌冷笑,沒錢還想聽小曲兒,彆說門和窗戶,狗洞都給你封上!

尚月帝都百鳴城的永慶巷口有一家酒樓,名字叫醉倚樓,老板是個貪財好色、唯利是圖的美人。

醉倚樓是千金換一醉的銷金窟,有錢的便是大爺,沒錢的千萬彆靠近,否則這位勢利眼的老板會榨光你身上最後一滴油水。

醉歌在百鳴城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生了一雙煞是好看的淺紫灰色眼瞳,墨發上每天變著花樣插得滿頭珠翠,原是俗氣又笨重的模樣,卻又硬是被生得極美的臉給壓住了。

“荼白,荼白!”醉歌在樓上喊道,不一會兒一位白裙子的姑娘俏生生地跑過來:“掌櫃的,有什麼事兒?”

醉歌揚了揚手裡的算盤,“告訴朱纓,讓她下回嗓門兒壓著點,往後有幾個人在外頭聽牆根,我便扣著她幾兩銀子。”

言罷,她嫋嫋婷婷地下樓,揩了一包瓜子靠在朱漆大門邊上磕了起來,聽著朱纓邊說邊唱那弑君弑父的納蘭氏帝姬。

醉歌倚門磕著瓜子,瓜子殼亂飛,毫不含糊地儘數彈在一位著青衫的公子身上。

那青衫公子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醉倚樓的牌匾,頓上一頓,好聲溫言道:“姑娘,這可是帝都百鳴的醉倚樓?”

醉歌聽著聲音,入耳一股子清冽,激得她一個冷顫,滿城的喧囂仿佛都靜了下來。

她抬起頭,瓜子抖了一地。

娘噯,這是個多好看的美人兒呀!

對麵的美人抬起清冷的眉眼,又問了一句:“姑娘可是醉倚樓的人?煩請引薦一下在下。”

醉歌平日最好看美色。“公子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呢?”醉歌斟酌著言辭,微微讓開一條道,“小女子是這店裡的老板醉歌,公子裡邊請啊。”

他點點頭:“原來是醉老板,在下是東瑗來的商人,前赴貴店與人約談一場生意,還請安排一間上等的包廂。”

他丟來一個荷包,醉歌命銜青接下。

銜青暗搓搓打開瞧了瞧,哦他的天哪,是十顆個大飽滿光澤溫潤的東珠,真是亮瞎了他的眼!

“山嵐,將頂樓那間的門開開,貴客上門,誰敢懈怠的話,這個月的工錢可彆想要了。”醉歌一邊囑咐著,一邊為他引路,不失時機地輕聲詢問,“敢問公子貴姓,也好方便招待。”

青衫公子道:“敝姓葉。”

這位葉公子笑起來的時候,清冷的眉眼便帶上了三分暖意,像是積雪消融,露出了枝頭上的一抹春。

他問醉歌:“醉老板是北祈人?”

醉歌擺擺手:“嗐,土生土長的尚月人,攀不上北祈的高枝,葉公子何出此言呐?”

“隻是見醉老板一雙淺瞳與尋常人不一樣。”

醉歌一笑:“淺瞳可不算什麼,我家祖上許多人年紀一到便生了眼疾,我的這雙眸子也不定什麼時候就瞎了。”醉歌推開一扇雕花描金的門,做了個手勢,“葉公子請,這是咱們醉倚樓最好的廂房。”

“有勞醉老板了,您隻消讓人勿來打擾便好。”

迎完貴客,醉歌提裙下樓,店裡幾個夥計正待在走廊邊偷樂。

銜青掂了掂手上的荷包:“掌櫃的,這位公子出手真大方。”

蒼離抽一口手上的旱煙:“年紀輕輕出手便如此闊綽,彆是來這走私靈獸的,小心呐!最近衙門查得緊。”

醉歌不覺得:“人家葉公子儀表堂堂,怎麼會乾這種不上台麵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