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馬兆剛醒來還有點迷糊，喃喃道：“怎麼了？”

“沒事，馬主任我打蚊子呢，剛剛飛到您這邊了。”舒語這輩子反應沒這麼快過，她知道這個借口確實有點離譜，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也沒得挑。

馬兆摸索著眼鏡把眼鏡戴上，好像清醒了幾分：“找到了嗎？我幫你。”

舒語差點忘了眼鏡這回事，光線暗加上馬兆沒戴眼鏡，這不就約等於什麼都看不見嘛。

“不用不用，估計飛走了，主任您接著睡吧。”

說著，舒語準備站起來，但是因為蹲太久腿麻了，一下子沒站住，整個人往前栽……

隻聽見躺椅咯吱響了一下，舒語不知道怎麼就撲進了馬兆懷裡，胡子紮著她的側臉，大腦一片空白，動也不敢動。

馬兆動作先於思考，伸手將舒語拉住，她才不至於直接摔到地上，結果人就紮實地落到他懷裡。

舒語半蹲著，腿使不上勁，整個人重心靠前，幾乎是緊緊貼在馬兆身上。黑暗中，她感受著馬兆的呼吸和心跳。他好香，抱起來又結實又溫暖。

“舒語？”

馬兆像貼在她耳邊說話，不是像，本來就是。

舒語渾身一激靈，耳朵酥癢得很。她的心亂得很，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各種意義上的死。

“你先起來。”

馬兆說話時，氣息拂在頸間，舒語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正當舒語猶豫著手肘支撐哪裡才好，一雙有力的手把她托了起來。站穩以後舒語往後退了一步，心還在突突狂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舒語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沒事。”馬兆打開手機的電筒，照在舒語腳下，“睡吧，彆再摔了。”

“嗯。”舒語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床上。

房間裡又暗了下來，舒語在床上翻了個身，這下更睡不著了。舒語腦袋裡突然冒出了“投懷送抱”這個詞，不論是打蚊子還是摔到他懷裡，這些都太巧合了，不知道馬兆會怎麼看待她。

馬兆睡著以後，又發出輕微的呼吸聲。舒語不敢隨便翻身，更不能玩手機，怕製造出什麼動靜吵醒他，就這麼熬到了天亮。

舒語迷迷糊糊中聽到馬兆與護工阿姨交接，等他走了，她才徹底入睡，這一覺就睡到了午飯時間。

護工阿姨看舒語悶悶不樂的樣子，都沒好意思八卦，隻好在一旁默默觀察著，時不時提醒她多吃菜。

舒語把手機看了幾萬次，馬兆沒有發消息過來，倒是徐悅昕來了幾條。

【徐悅昕：你哪天出院，我又要出差了。】

【舒語：周六吧，明天做個徹底的檢查，後天出結果，沒什麼問題就周六就出院。】

【徐悅昕：那我趕不上了，我周五就走，周末又搭進去了。哭泣.jpg】

【舒語：摸摸頭.jpg】

舒語很想跟徐悅昕分享一下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感覺再不找人說說，要憋出毛病來，話到嘴邊，她又覺得難以開口，刪刪寫寫好多次才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