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貳四 急轉直下(2 / 2)

雖然他心裡覺得很懸。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願意把兩人處了那麼久的感情一下子摔得稀巴爛的。他更想“溫水煮青蛙”、“徐徐圖之”,像燕鳴秋不由分說地纏著他一樣,軟磨硬泡地“纏著”分手。

最好以後還能做個朋友什麼的。

他打算先給燕鳴秋發個信息,試探他的反應。

[玉石]:我們分手吧。

[鳴秋]:你把手機摸走了?對不起,我不該做這樣的事。可是你昨天太猖狂了,你明知我不喜歡你跟她走得太近。

[玉石]:你有病吧,我就跟她說幾句話你就刪我所有女友?

[鳴秋]:你故意的。是“女性朋友”。

[玉石]:你太誇張了

[玉石]:我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玉石]:我跟你處不下去了。分了吧,彆礙著彼此了。

燕鳴秋沒再回了,鬱誓心裡一驚,知道他肯定要下來抓自己了,現在還有5分鐘到早讀......

要不躲躲?一直待在這廁所?

嘶——

又是這種感覺。

要被抓到了......可是他沒找著。他在找自己,而自己躲這裡......

鬱誓心裡又湧上那種曾經在田徑場你追我趕時的興奮。

非常好玩,非常刺激。就像貓抓老鼠,大魚吃小魚......

他背靠著牆,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外麵不時有人經過,腿腳敲著地板響起一連串腳步聲,還不時傳來衝廁所嘩啦啦的水聲。

突然,門縫下出現了一雙腳。

哦,當然是穿著鞋的腳。

那腳很大,很長,可以看出它的主人一定是個高個子。腳踝被修身褲邊緣緊緊貼著,勾勒出精致的輪廓。

好漂亮的一雙腳。鬱誓想,自己曾摸過許多次。

那腳的主人站著不動了。

隨後,靜寂的、已經空蕩蕩的廁所裡回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如嫋嫋幽魂般遊走在閉塞的空間裡。

“鬱誓。”門外響起一個清冷而持重的聲音,在唇齒間咬著他的名字。

“你出來。”他說。

鬱誓出來了,抬頭看著麵前高大英俊的少年。

事實上,除了燕鳴秋神經病的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怕他。

不僅因為燕鳴秋從來對他溫柔以待、關懷備至,甚至連高一激情乾架時也沒怎麼舍得打他,還因為他自己也不是個好惹的,他相信自己的戰力。

所以即使燕鳴秋要下來揍他,他也可以保證對方也討不著好、也要掂量三分。

他就大膽地盯著燕鳴秋看,想從他臉上找出點破綻。

燕鳴秋默默看了他一會兒,就有些無奈地歎息道:“你怎麼總想氣我呢。”

嘿,這話說的,把他整得跟個無理取鬨的小姑娘似的,難道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合理嗎?!

鬱誓皺著眉說:“我沒氣你,我是認真的。”

燕鳴秋笑了一下:“鬱誓......”

鬱誓打斷他,冷冷道:“真的。”

燕鳴秋的臉似乎僵了一下,又默默伸出手想去拉他:“你......”

鬱誓正想往後避開,就見彭雲眯著一雙小眼睛悠閒地走過來。

“嘿,你倆待這乾嘛呢?”話音剛落,他立刻嫌惡地扇扇鼻子,“誰大清早拉屎這麼臭。”

鬱誓待久了,就習慣了臭味,不靈敏了。聽他這麼一說,才感覺鼻尖確實繚繞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芬芳......他細細品了品,頓時感覺臉頰發綠、麵堂發黑,快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兩人逃命般地奔出廁所後,都感覺大自然的空氣是多麼清新。燕鳴秋依舊在後麵拉住他的手,試圖開口:“鬱誓,我......”

卻被他一把甩開手:“真的分了,我受不了你了。”

鬱誓拔腿就要走,他還想趕上早讀練幾篇英文呢,手腕卻又被牢牢抓住,隻聽那人在後頭說道:“好吧,如果我改......”

“你改不了的,改了多少回了。”鬱誓終於回頭,看著他眼睛說,“我也改不了。我們一開始就應該隻做朋友。”

“如果你還願意當我哥們,那我樂意接受。”鬱誓深深注視著他,眼裡盛著前所未有的認真,“——但是做戀人?醒醒吧,我們吵了四年了,也該結束了。”

彭雲站在他們身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場景。

他、他聽到了什麼?!

他曾跟他哥們吹牛說,他們班的鬱誓和那個年一的燕鳴秋是一對兒鐵鐵的、死都分不開的模範情侶,就算他自個兒的腦袋跟脖子分了,鬱誓和燕鳴秋這對兒都不會分。

結果現在呢?!他腦瓜子還穩穩頂在脖頸,怎麼這對形影不離的狗男男就“結束”了呢?!

這叫他如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