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燕鳴秋用力閉了閉眼睛,就像以往那樣,努力地呼氣,似乎在讓自己平複心情。
片刻,他聽到燕鳴秋低沉的、似乎壓抑著哭腔的聲音:“晚上回來收拾東西。”
說罷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他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這麼簡單?
這麼輕鬆?
燕鳴秋......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
他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以至於認為自己處於夢境之中,而他竟不知這究竟是美夢,還是噩夢。
彭雲小心翼翼地湊上來,安撫似的扶住他肩膀:“鬱哥,那個......”
“燕哥他也就說著玩的,你彆在意......”您老應該也是說著玩的吧,請燕哥也彆在意......
鬱誓回過神來。
燕鳴秋不糾纏他,不是皆大歡喜嗎?
這是最好的結果,甚至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他該高興才是。
鬱誓就努力高興起來,還欣慰地拍拍彭雲的肩膀,慈祥道:“我的好哥們。”
彭雲麵色驚恐,搖頭晃腦地向後退去。
謝謝你,不要拿這種要爆我菊花的眼神看我,我會擔心燕哥拿40米長的大刀來砍我。
鬱誓凝神看了會他總也找不見的小眼睛,忍不住笑了:“該回去了——可惜,早讀都快結束了。
m的。
上晚修,慘白的燈光照亮教室。
鬱誓看著麵前的書桌,感到非常頭疼。
全是情侶款。
又看看時鐘——
整整一天了,燕鳴秋居然真的......沒來找他。
雖然分手是他提出的,可按照燕鳴秋一貫以來的尿性,他不應該憤怒至極,和他鬨個翻天覆地,吵得不死不休才對嗎?
為什麼這麼平靜?
下晚修,鬱誓走在去往合租房的路上,心中還是驚疑不定。
因為燕鳴秋超出他預料的反應,他幾乎一整天都沒看進去東西,總覺得這事有詐,不能輕易對待,而且......他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燕鳴秋這態度是什麼意思?好像也沒他想的那般在意他。
鬱誓從未懷疑過燕鳴秋對他的喜愛,畢竟人家每天都在身體力行地示愛。
而他也相信自己的魅力,從不缺安全感。
可是......燕鳴秋這樣過於平靜的態度,卻讓他忍不住懷疑:
燕鳴秋是否真的如他所想那般......那麼在乎他?也許人隻是性格比較細膩而已。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心裡便泛起絲絲麻麻的難受來。而這種矯情的感受更讓他忍不住唾棄自己:明明是自己先說的分手,到頭來居然是自己舍不得!
他刻意壓下這種感覺,努力不去回想和燕鳴秋的美好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