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佃之沒想到隻是複原了一日,便又與司檀靈魂互換,任他再怎麼想也想不通這其中是出了什麼岔子。
“你,用了什麼巫術。”阮佃之指著司檀的鼻子質問道。
司檀心中大喊冤枉,她也是莫名其妙就和阮佃之互換了靈魂。
“我怎麼知道,你就在這待著吧,我走了......”司檀頭也不回就轉身離去,任憑阮佃之在後頭怎麼喊叫都不理會。
此時天色尚早,整座府宅都籠罩在薄霧中,許是今日空氣有些潮濕,伸手便能觸到白蒙蒙的霧氣,才在外頭待了一小會,司檀發梢便覆上一層水汽。
司檀深吸口氣,水霧帶著清甜的味道鑽入她的鼻腔,她伸了個懶腰,時辰尚早,還能再睡個回籠覺。
阮佃之的臥房她再熟悉不過,一進臥房便一骨碌滾進被窩,腦袋一偏便睡著了。
司檀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管家前來喚她才迷迷糊糊醒來。
“主君,今日要同顧公子去鋪子看看,他已在偏廳等候了。”
司檀心中抱怨著,但還是不得不跟著管家去了偏廳。
一入偏廳,司檀便被顧沛吸引了去,她滿眼放光盯著顧沛,想著這不是昨日撞見的俊俏小哥嘛。
“阮兄。”顧沛等司檀走近,起身行了個禮。
司檀滿意地點點頭,雙手麻溜攙住顧沛的小臂,趁此機會湊近細細欣賞一番顧沛的容貌,肌膚細膩地連一絲毛孔都看不清。
她還在心中將顧沛與阮佃之比較一番,如果說阮佃之的俊朗是帶有力量感的,那麼顧沛的俊朗便是如清風拂麵般柔和。
司檀發現自己好像又多了個愛好,那便是愛美男。
“阮兄?”顧沛稍用些勁將手臂從司檀手中抽出。
司檀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投入了,立馬收回視線,搓了搓雙手,臉上不禁一紅,心中雖尷尬羞怯,但神色仍是強裝著鎮定。
二人沒有在偏廳待太久,等管家備好車馬便上車駛向顧沛的古玩鋪子。
經過一條熱鬨的街市再穿過一座高大牌樓,接著往裡駛一小段路,另一條街市便橫亙在眼前。
這條街市與其他街市不同,沒有濃重的煙火氣,每間鋪子門口都擺滿架子和桌子,上頭羅列著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小玩意兒,透過敞著的門往鋪子裡頭望,就能看到琳琅滿目的瓷器木器,有幾件司檀在府中見過一模一樣的,想必都是價值不菲的古玩珍寶。
“阮兄,再往裡馬車便進不去了,咱們下去走走吧。”顧沛輕聲道。
街市的道路原本就不太寬敞,再擺上架子桌子就更顯狹窄,僅能容納兩三個人並排通行,一個不小心就可能碰到桌上的稀奇玩意兒。
司檀與顧沛並排走著,管家與小廝便在後頭緊緊跟著。
“哪個是你的鋪子?”司檀見每間鋪子陳設都大差不差,甚至有些物件長得完全一樣。
“這條街都是我的,阮兄不記得了嗎?”顧沛輕笑著回答。
司檀驚得將一大口空氣吞下,她沒想到這整條街市都是顧沛的,這每天得有多少銀子進賬啊。
見司檀東張西望朝鋪子裡看,顧沛又道:“這裡的玩意兒都不值錢,儘是些贗品,再往前走才是真東西。”
“都是贗品?”司檀早就發現一款瓷器,與阮佃之房中的一樣,沒想到在這鋪子中竟有一堆。
“對,彆看這些都是贗品,做工可是極其細致,幾可亂真。一些商賈人家都是買去替換家中真品,以防賊人偷竊。”
司檀摸著下巴點點頭,心想著還有這種買賣,怪不得生意人最是精明。
一直走到街市儘頭,才看到一間鋪子外觀與其他鋪子不同,這間鋪子外頭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擺設,大門緊閉著,沒有人進去也沒有人出來。
“阮兄請。”顧沛側身伸出右手,示意司檀往前。
顧沛走在前頭,拎起門栓扣了幾下,不一會兒便有一小童開門探出腦袋,看清來人是顧沛後,小童喚了聲“東家”,手腳麻利地將門全部打開,候在一旁等著司檀一行人都入了內又將門關上。
鋪子內的裝飾也與其他不同,相較於其他鋪子裡滿滿當當地陳設著器物,這間鋪子更為空蕩整潔。除了一入門兩側擺放的巨大金獅像,再無其他奢華內飾。據說這金獅像是千年前某寺院流傳下來的,經多人轉手方才落到顧沛手裡,不過這金像是真是假卻是不得而知。
穿過鋪著厚厚一層牡丹紋樣地毯的大廳,顧沛帶著司檀一行人拾階梯而上。二樓是數間房間,每間門口皆掛著木牌,有的上頭寫著“聚瓷”,屋內皆是千百年前流傳下來的瓷器;有的上頭寫著“彙珍”,裡頭是各種由異域而來的稀奇玩意兒;有的上頭寫著“彩寶”,藏著各色珍貴的彩色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