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失態之處,有些多了。
大概是因為出了那瓦紅高牆,見到了許多許久未見的熟悉的人與事物,故而放鬆了許多吧。
桂華院、德叔、何姨、三鮮麵、天寶閣、華梓原……
更重要的似乎是,一直和女孩待在一起。
整顆心都是安定著的。
隻是那個六號間的許臨清到底是什麼人?
如梓原所言,是衝著小糖來的,預料了萬般先機,甚至安排了這麼一出戲,到底為了什麼?
小糖看到了許臨清的樣貌,謝安謹自然沒放過她眼中的驚豔,隻是樂於她的誇讚,也對自己的容貌有客觀的自信,所以沒太在意。
他也很想知道,雲方的馬,不好好待在雲國,怎的被人牽到了京都來?
既如此,他便會會這個許臨清。
宣誓主權似的,他牽住了女孩的手,理由是“地方大,彆走丟了”。
他看到華梓原回頭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安謹,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你。”
他不語。在遇到女孩之前,他也從未有過現在的模樣。
什麼模樣?尚未想出個所以然,華梓原已經帶他們來到了六號間。
敲門。“請進。”一道清朗的男聲。
華梓原先邁步進去。
“閣主啊,是來給我送錢的麼?”許臨清躺在一堆軟枕上,以手支額,衣領微敞,一手拎著尖嘴酒壺,肆意而張揚。
不修邊幅。謝安謹在心裡給他批了四個字。
華梓原溫聲道:“許公子,絲帕的錢稍後有人送來,赤駒……被這兩位一號間的客人拍下了,但……”
“啊!來了啊!”許臨清這才注意到被華梓原擋住的幾人,便站起身來,理了理歪掉的發冠,發現理不正,便一手拽鬆,黑發隨意披散。他將衣領掩好,兩三步跳到謝安謹和橋小糖麵前。
“來者是客,可否摘下麵具坦誠一見?”許臨清笑眯眯地問著,白淨的臉上笑得乖巧可親,一對深邃狹長的桃花眼卻瀲灩多情。“在下許臨清。”
人模狗樣。謝安謹在心裡批鬥著,餘光瞄到女孩摘了麵具,笑意燦然,“許公子,幸會。我叫橋小糖。”
許臨清笑道:“小糖姑娘,幸會幸會。”又轉眼望著謝安謹,“這位是……”
謝安謹摘下麵具,微微頷首:“橋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