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 啊啊啊這幾篇好難安排啊為什麼要……(2 / 2)

“我……”王平玉有點不知所措,少有的,極少有的,有人詢問她的意見和想法。

“你又是哪家的小丫頭?!我與皇後商談哪有你說話的份?!”王崇惱道。

“她是郡主,與皇後同座,比你高一等。”皇上也開口了。

王崇被堵的找不到話反駁,橋小糖又道:“我在同平玉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我是她父親!”王崇氣極。

“我是她郡主。”橋小糖冷靜迅速地回道,“平玉,我問你,你想不想嫁?搖頭或點頭。”

“我……”王平玉不知該怎麼做。她不知道要怎麼替自己做選擇。她想下意識說“我聽他們的”,但聽誰的呢?聽父親的還是姐姐的?

“平玉,為父知道你會聽話的。”王崇惡狠狠地盯著她。

“妹妹,你應當知道本宮所想。”王麗靈仍不忘自稱“本宮”。

“王平玉。”橋小糖喚她,“我換個問法,你有心悅之人嗎?”

心悅之人?王平玉又不明白了,為什麼要問這個?

“平玉自然一心向著皇上。”王崇哼聲道。

“本宮可不這麼認為。”王麗靈想起了什麼似的,輕笑道,“妹妹,本宮知道你已心有所屬,但絕不是皇上,對吧?”

“什麼?!”王崇驚怒交加,“王平玉,你……你好大的膽子!你、你說,皇後說的是真的嗎?!”

王平玉瑟縮了一下,低頭回答:“是……”

“是哪家的野小子?!說!定是,定是他染指的你!為父這就去找他……”

“父親!”王平玉似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想反駁,“他不是野小子,他……”

“你還替他說話!你個孽障!!”王崇怒極,揚起了手掌。

王平玉下意識閉上眼,繃緊了身子,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她悄悄睜眼,原本立在橋小糖身邊的侍衛已站在她身邊,截住了王崇的手臂。

“王崇,這兒是議事殿,不是你撒潑的地方。”橋小糖緩聲道。

“郡主這是執意要插手我的家事了?”王崇臉色陰暗得可怖。

橋小糖卻微笑道:“既喚我一聲郡主,便注意你與我說話的態度!”臉色霎變。

“你……”王崇伸出一隻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橋小糖,“你……你真是……本官叱吒官場四十餘載,從未有人敢這般同我說話!”

橋小糖淡定自若,“那我是第一個,以後還會有更多。還有,官場是朝廷的官場,哪裡輪得到你叱吒?你莫不是想奪權篡位?”

“胡說八道!”王崇以大聲來掩蓋自己被戳破的心思,氣得渾身發抖,手仍在半空中指著橋小糖,“你……我……!”

“不會說話就閉嘴,以及,彆用手指著我,是對本郡主的不敬。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有權將你的手指砍下來,一根也行,十根也行。”橋小糖輕笑一聲,“腳趾也行。”

“噗——”王崇氣急攻心,竟是吐出一口鮮血。

“父親!”王平玉下意識想要上前攙扶,卻被王崇一把推開,“滾!!”

王崇站穩身子,作了個揖,冷笑道:“受教了,郡主。”

“談不上。”橋小糖笑笑,又望向王平玉,聲音輕柔了許多,“平玉,你既已有心悅之人,我便相信你也有想走的路和想過的人生,我不多說,點到為止。王崇,若讓我知道你將氣撒在平玉身上,下次吐血就不是被我氣的了。”

思及此,王平玉微笑道:“沉璧也希望自己是月亮。”

喜歡的人,想走的路,想過的人生,她都有,即便在王府那樣的地方長大,可她仍固執地保留著屬於自己的想法與願景。現在她逃離了王家,逃離了雲國,回到了京都,以自己的琴藝為依靠,擁有了養活自己的能力。

這個巨變,是橋小糖和許臨清為她帶來的。

王平玉雙膝跪地,對橋小糖道,“一拜,拜郡主為沉璧聲辯之恩。”語畢,疊手於額叩於地。

橋小糖愣了一下,忙來扶她,“你不必謝我,我沒做什麼。”

王平玉輕輕掙脫,望著橋小糖,語氣誠懇至極:“郡主,平玉求您一件事。”

橋小糖下意識道:“你說。”又微微皺眉,似是不解她為何又自稱平玉了。

王平玉望了眼許臨清,他笑得乖斂溫和,桃花眼彎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向她做了個嘴型,“說吧。”

王平玉看著橋小糖,明豔動人的臉上是少有的堅定,“郡主,我雖被許公子救出,回到了京都甚至有了一定的名聲,但終究隻是個藝女,無法左右自己命運,許公子也無法長居京都,我隻能接受他人安排……”說到這,她眼中堅定又暗了一些。

橋小糖疑惑道:“你可以贖身啊,以你現在的名氣,賺夠贖身的錢不用很久。”

王平玉苦笑一聲:“郡主不知,即便我與許公子都向管事媽媽再三強調我賣藝不賣身,但還是有不少人向掌櫃打聽我一夜之價。可以說若非許公子相助,我不能走到今天。況且,我已不是王府小姐,隻是一介藝女,贖身之後,除了給有錢有勢之人當小妾,還有哪處安全的容身之所呢?”

見橋小糖沉默,王平玉咬咬牙,還是繼續道:“再者,說來不怕郡主笑話……我……我享受在花台上演奏時萬人矚目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人誇讚過我了……”

似是這句話讓橋小糖動容,她抿了抿嘴,問王平玉:“所以,你想怎麼做?”

王平玉的眼睛亮了亮,“我想,去姓更名,留在郡主身邊。我雖曾為二小姐,但從小幫我姐姐做事,可以服侍好郡主的。”

我看著跪在我麵前的王平玉,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說實在的,我比她幸運得多,對於她的經曆,我大多是抱著同情之心。

但,她說的沒錯。在這裡,古代,沒有身份地位,就無法左右自己命運。

而且,萬人矚目的感覺,我也曾享受過,歌唱、主持、演出……那太美好了,會上癮的。

我懂她說的全部,我理解她說的全部,我也很想應下她的請求。

但……說到底,我能在這個世界好吃賴活這麼久,還不是靠著謝安謹。

我轉頭看向謝安謹,正好與他對視。

我該怎麼辦?我應該答應嗎?答應了會有什麼後果嗎?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太多我無法做主的事情,太多要考慮的因素。

似是讀懂了我的茫然無措與猶豫糾結,謝安謹輕聲道:“你想便做,無甚不妥。”

我望著他黑得深沉且溫柔的眸,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安。

我知,他未說完。

“若有,我在。”

我微微勾唇,“好。”

話音剛落,身旁的王平玉對著我和謝安謹連磕兩個響頭,“謝皇上!謝郡主!”

我忙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她袖上沾到的灰,“好了,與我不必多禮,我不講究這些。對了,你想去姓更名,更什麼名,沉璧嗎?”

王平玉粲然一笑,“既是許臨清起的,郡主也覺得好,那今後我便單名沉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