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橫陳著一隻有力的手臂,已經冷卻成常溫的熱水袋還緊緊貼著小腹。
梅聞雪望著那張睡夢中也蹙著眉頭的俊臉,想起自己和他明明是連名字都沒有交換的關係,卻被迫親密如此。
她本能想要起身離開對方的懷抱,感受到懷中人的小小掙紮,祁連馴亦是條件反射地將人攬得更緊。
驟然栽倒回對方結實的腹肌上,對上那雙剛剛睜開的惺忪睡眼,梅聞雪的臉唰得紅了個遍。
這一整套的動作太過順暢。
梅聞雪暗暗腹誹:苟荀一的雙胞胎弟弟,似乎是一個情場老手。
“去哪兒?”祁連馴眸色深了深。
他剛剛醒,聲音帶著一股濃濃的倦意,沙啞得撓人心肝。
梅聞雪不自在地扭頭:“衛……生……生間。”
祁連馴輕輕笑了一聲,鬆了手上的力道,重新闔上眼。
“去吧。”
等梅聞雪從衛生間出來,祁連馴已經在做早餐了。
苟荀一的衣櫥裡都是暖色的休閒款,他本人認為這樣的顏色穿了能讓人的心情變好些,今天祁連馴穿的就是一件橘黃色的衛衣,正麵還畫了一個小太陽。
一模一樣的長相,梅聞雪卻覺得違和——祁連馴那樣氣質的人,天生就是應該穿著西裝,一臉冷漠地坐在談判桌前的。
而此刻他卻穿著小太陽在給她煎雞蛋。
祁連馴將焦黃色的雞蛋從鍋裡鏟出來放入白瓷盤子裡,連同溫熱的牛奶一起端到梅聞雪的麵前。
卸下原本屬於苟荀一的圍裙,他轉身去洗漱。
梅聞雪嘗了一口他做的早晨,意外地發現祁連馴的手藝很好。
“味道怎麼樣?”祁連馴見她點頭,似乎鬆了口氣,“你喜歡就好。今天有什麼打算嗎?”
今天周六,梅聞雪想了想:“去……醫生。”
為了治療失語症,梅聞雪每周都要去看一次心理醫生。
祁連馴了然:“我陪你一起去。”
梅聞雪默默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是一個很安靜的人。
祁連馴送梅聞雪去看私人心理醫生,並沒有開導航,甚至沒有問她一句,就找到了心理醫生的住所。
梅聞雪迷迷糊糊地想:警方真的做了很多的功課,居然連認路這種事情都是做過專門培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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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聞雪的心理醫生是個華僑,中文名叫彭澤,據說祖上往上數三代是清廷的禦醫,曾經給皇帝看過頭疼。他父親是東南亞腦科泰鬥,他繼承父親的誌願研究心理學,同樣也是梅聞雪畫作的忠實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