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馴的筆沒停。

“你想聽哪個版本的答案？”他隨意問。

梅聞雪下意識攥緊衣角，喉嚨緊了緊。

好在祁連馴沒讓她為難：“是苟警官說的，他托我照顧好你。”

梅聞雪鬆了口氣，抓著衣角的手放開。

祁連馴身形微微一頓，幾不可見。

“……陳老板和小趙先生都以為您被扣下了，正在積極斡旋，狐狸那邊也有所顧慮……西南那片地產拍賣會岑三去了，他辦事牢靠，應該不會有問題……怕就是怕這個關頭內部有人反水……”

祁連馴卻傲然：“反了也好，坐不住的都是蠢貨。”

秘書的彙報都是一些高深的商業名詞，梅聞雪有午睡的習慣，在辦公桌上吃完了海味，倚在桌子邊緣犯困。

等她再次醒來，身上披著一件西裝外套，祁連馴已經不見蹤影，隻有秘書等候在一旁。

“梅小姐，您醒啦？”見她睜眼，秘書熱情道，“我是老板的秘書，叫我小祝就行。”

梅聞雪點點頭：“他……？”

“老板去隔間打電話了，怕吵醒您。”

她看向秘書指向的那一道門，黑色的門框像是深淵巨獸的嘴巴，會吞噬一切活物。

她把身上的西裝外套拿在手裡，遞給祝秘書。

“……謝……謝。”

祝秘書笑眯眯地擺手：“您還是自己還給老板吧。”

梅聞雪微微發窘，握著鐵灰色的西裝外套，想起男人今天穿的“小太陽”，才知道原來他在這裡還有準備衣物。

祁連馴剛好從隔間裡出來，他站到梅聞雪麵前。

秘書拿著鑰匙，走過去將門反鎖。

儼然一副那個屋子對於祁連馴來說很重要的模樣。

梅聞雪把西裝外套遞給祁連馴，匆匆道了一句謝。

祁連馴隨手將衣服搭在老板椅背上，按開手機屏幕。

“差不多該出去了，再久一點會起疑。”他征詢梅聞雪的意見，“休息夠了嗎？”

梅聞雪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穿過幾扇門，重新回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在海鮮城門口蹲點的探子終於發現了兩個人的蹤跡，向狐狸發去消息：

【13：32，兩個人剛剛吃完飯，暫時沒有發現問題。】

【繼續跟，不要掉以輕心。】

【狐哥，掉以輕心是什麼意思？】

【……文盲，做你的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