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 “老天怎麼知道我缺個煉藥用的屍……(2 / 2)

“喂,小鬼,啞巴了?”

裴少虞沒有說話,扭頭環顧了下四周。

看到桌上放的藥瓶和角落中的藥架時,他眉頭輕動:“你是毒醫穀的人?”

神醫穀他不記得有如此氣息古怪之人,看起來就不像個正派人士。

“毒醫穀?”祝瀠輕挑黛眉,“江湖上除了藥穀,什麼時候多了個毒醫穀?”

“你不知道?”裴少虞這下倒是有些驚詫,“藥穀早在五年前就已經一分為二,一為毒醫穀,一為神醫穀。早在江湖中傳遍。”

這女子可真是奇怪,難道是藥穀中的隱世之人?

“是嗎?”祝瀠語氣漫不經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師從藥穀大長老吳從道,早在十年前就離開藥穀隱居於此。倒是沒有關注過江湖中事。”

“你是吳師叔的徒弟?”

裴少虞目光落到她身上,將信將疑。

吳從道確實有個嫡傳女弟子,而且十年前就離開藥穀獨自遊行。但這事兒隻有藥穀的人和幾個親近好友知道。

裴父和藥穀穀主相識,裴少虞這才知道。

雖眼前女子依舊有很多可疑之處,但裴少虞顯然已經信了一大半,“你姓什麼?”

他緊緊盯著祝瀠看。

“祝。”

祝…那個嫡傳女弟子似乎就姓祝,難道這女子真是吳從道的弟子?

裴少虞忍不住垂下眸皺起了眉,眼底劃過抹思索。

總覺得這事情未免太過巧合。

“小鬼,你這身體破爛成這樣,出去怕也隻能等死。聽你語氣與藥穀似有淵源,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也許我還能讓你多活幾日。”

祝瀠擺出一副長者模樣,若不是女子沒有胡須,她都想順手捋兩下。

內裡卻不死心他這具身體,打算先哄著人給她試藥。

“前輩不必如此,我這具身體已是強弩之末,早就潰敗不堪。”

裴少虞眼底劃過抹苦澀,又覺不甘。

大仇還未報,仇人還逍遙自在的活著,他卻已無能為力。

“我探你脈搏,查你體內毒素橫行。早已積澱甚久,侵入血脈。你若現在離開,怕是不出五十步便會氣絕身亡。”

祝瀠麵容沉靜,眼底卻劃過幽光,“小鬼,你個小孩兒怎會如此糟踐身體?”

體內有一兩種還能解釋成遭人算計,可他體內卻近百種不止,而且年歲已長也未有解過毒的跡象,倒像是有意為之。

祝瀠多少來了點興趣,倒是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般瘋狂的人。

裴少虞沒想到她醫術如此了得,隻是探脈就看出他體內的真實情況。

不過倒也更加確信她是吳從道嫡傳弟子的話了。

他沒有開口,隻垂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握緊,有血溢出掌麵,染紅了身下的床板。

整個人渾身氣勢陡然一變,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中。

祝瀠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問道:“怎麼樣?你有何打算?”

如果這小鬼還是不知趣的話,那她也不介意出手幫他一把。

祝瀠眼底隱隱透著興奮和血色。雙手蠢蠢欲動。

“那就打擾前輩了,咳咳…”

裴少虞從回憶中猛的出來,渾身一鬆,眼底透著感激之色。

低下頭咳嗽的瞬間,沒有看到祝瀠眼底一閃而逝的遺憾之色。

他本就沒有幾日活頭,即便祝瀠不是藥穀中人,他也沒打算離開。

隻要不是落到那些人手中,在哪裡死都一樣。

既然如此,離開或留下又有何區彆。

“那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開始我為你藥療。”

接連被打斷,祝瀠也沒有繼續進行的興趣。她拂了拂衣袖緩緩站起身。丟下一句後徑直朝門外走去。

絲毫不擔心人會跑。

這小鬼落到她手中,隻能算他倒黴。畢竟她這裡可不是誰都能摸進來的。

即便這小子半夜後悔想跑,也不一定能走的出去。

祝瀠邊朝正屋走,邊摩挲著手指。

她倒是希望這小鬼後悔逃跑,這樣天一亮她就可以去山林裡收屍了。

裴少虞沒想到這人說走就走,房門大開就將自己丟在了這裡。

他動了動手指想要坐起身,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隻能放棄。

隻好借著燭光再次打量屋子。

這間屋子不大,除了他身下的這張床外,角落放滿了架子,上麵都是曬乾的草藥。

床邊還有張桌子,藥瓶隨意的擺放在上邊,除了大小不同外,看不出什麼區彆。

裴少虞一一收歸眼底,隨即收回視線。

被人追殺了兩天一夜,身體早就透支殆儘,如今安靜下來,睡意漸漸歸攏。

不知不覺間便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