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虞也沒在意,麵色如常的轉過了身,就對上了息塵有些複雜的眼神。
他皺了皺眉,“你乾什麼?”
息塵上下打量他一眼,眼神透著古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仆人和大小姐嗎?”
這未免也太貼心了些。竟然還給祝瀠買了衣服,難怪出九牧的時候,他背的包袱那麼大。
“少見多怪。”
裴少虞輕嗤一聲,刺了一句:“關你什麼事。”
息塵看著他重新回房的背影,隻覺得這最後一句有些熟悉。
掌櫃的還好說話算話,半個時辰後熱水和吃的果然都送了上來。
裴少虞簡單吃了幾口,又擦洗了下身體,便躺到了床上。
他看著息塵直接說道:“我睡東麵,你睡西麵。”
息塵自然滿口答應,他向來不挑地方,裴少虞還能讓他睡床已經出乎他意料。
“好好好,我絕對老實。”
隨即也躺到了床上。
兩個大男人人高馬大的,擠在這麼一張小床上,都覺得不自在。
裴少虞翻了個身嘖了聲,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半夜,嘭的一聲悶響。有重物砸到了堅硬的地麵上。
裴少虞到底沒控製住自己的腳,將息塵狠狠的踹了下去。
翌日清晨,雨過天晴。
祝瀠打開門走了出來,身上穿著那套裴少虞昨晚送進來的衣服。
海棠色的乾練勁裝,束袖上用金絲線繡著金色的羽翅,像是要騰空而飛的鳳凰。
配上祝瀠那副豔麗穠絕的容顏,耀眼奪目的讓人不敢直視。
裴少虞出來的時候都微愣了幾秒才回過神。
“前輩,你今天怎麼醒的這麼早?”
“你們兩個昨晚在房間裡打架了?”
祝瀠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息,繼而又落到後麵的息塵身上。
尤其是在看到他一瘸一拐的出來時,越發確信。
裴少虞聽到她這話,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息塵則是幽怨的看了眼裴少虞,有些憤懣:“是他昨晚好端端的將我踹到了地上。”
而且踹就踹吧,還用上了內力,他小腿現在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祝瀠聞言輕輕揚了下眉,一副可惜模樣,“原來不是打架啊,白期待了。”
“咳咳咳。”裴少虞揭過話題,迅速說道:“還是趕緊吃早飯,快點趕路吧。”
說罷,他率先朝樓下走去,連祝瀠都沒有等。
三人收拾好後,離開了這荒郊客棧繼續趕路。
這次有了馬倒是節省了他們不少力氣。
但息塵卻又出了問題。
他額頭上的虛汗越冒越多,臉色隨著馬兒的飛騰也變得越來越白,唇色幾近於無。
“你怎麼了?”
裴少虞注意到他的模樣後,擰起眉問了句。
“腿…”
息塵勉強出聲:“腿疼…”
“哦豁。”
祝瀠在旁邊看熱鬨不嫌事大,哇了一聲。目光落到了裴少虞身上。
畢竟,這人是他踹的。
裴少虞:“……”
被兩個人一起注視,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趕路,勒停了馬上前查看息塵的情況。
隨即,簡單做出判斷:“應該是脛骨骨折。”
祝瀠看息塵一副難受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他:“你說的那什麼斷崖村是不是就在這附近?”
“不,不能去。”
息塵竭力說道。
“很好。”
祝瀠卻已經做出了判斷,扭頭看向裴少虞,“看來確實在這附近,我們去那裡,說不定有駐村的村醫。”
裴少虞看到她這副熱切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前輩一貫喜歡找刺激,越是不能去的地方她越要去。
他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無視掉息塵抗拒的眼神,應了下來,“好,那我們先去找村醫。”
息塵:“……”
他個傷者連個發言權都沒有嗎?
事實證明,他不僅沒有任何的發言權,甚至還得帶路。
等到斷崖村的時候,息塵已經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到了,前麵就是斷崖村。”
祝瀠下了馬,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的。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山村。
裴少虞攙扶著息塵站在祝瀠身邊。
三人一起朝村裡走去。
村裡的房子三三兩兩,分布的很零散,看起來沒幾戶人家。
祝瀠走在前麵,剛走過一棵歪脖子樹,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從遠處深山裡傳來。發出震天的響聲。
她身形不穩的晃了晃,“地動嗎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