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塵不知道怎麼回答,隻生澀的點了點頭。
他小聲問道:“所以,祝姑娘答應要和她試用武器?”
息塵忍不住看向裴少虞,像是在問他怎麼不勸說一下。
裴少虞麵無表情的抱臂而站,目光冰冷。
我要是能勸動,還會讓這丫頭跟過來?
事實證明,不管是裴少虞還是息塵,兩人都勸不動。
因此在接下來這些日子裡,小小的庭院內時不時就鬨出震響聲以及坍塌聲。
息塵拄著拐杖站在窗前,第九次將窗紙重新糊上。
剛轉身,就聽到一陣冷兵器的嗖嗖聲。
他迅速彎腰躲過,幾根墜著銀線的鐵爪飛速從他頭頂掠過,將他剛糊好的窗紙再次捅了個大洞。
“祝姐姐,這銀線的牽引力似乎有些弱,不好掌握方向,我再改進改進。”
話落,鐵爪從屋內退回,順著破洞消失不見。
息塵:“……”
他滿臉崩潰:“第十次。”
“謹之公子,你真的需要再勸勸。”
裴少虞坐在屋內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杯涼茶慢慢的飲著,熟練躲開突然破門而入的鐵爪,聽著耳邊傳來的歡呼聲:“祝姐姐,金線好用!”
扭頭看向他,“你說什麼?”
息塵:“……”
轟隆——
“啊,不好,這牆又塌了。”
金鈴哀嚎的聲音響了起來,嘟嘟囔囔的抱怨:“這村長不行啊,這院子質量忒差。”
息塵、裴少虞:鐵牆也扛不住你們整天造!
許是這樣的日子太過壓迫,息塵的腿不到半個月就解下了固板。
李老頭迫不及待道:“小兄弟,你們可以離開了。”
全村人一致將這幾個禍害送出了斷崖村,並在村口豎了個木牌:外地人禁止入村!
金鈴不爽的看著木牌,踹了一腳:“憑什麼?老子又不是沒給錢。”
“你安分些吧。”
息塵服了她,“村長已經夠大度了。這半個月以來你毀了村子五座房子,捅穿了兩個羊圈,放跑了十幾隻老母豬,讓整個村子鬨起豬災。到現在還有一隻母豬在村裡撒野。”
“那,那我又不是故意的。”
金鈴被說的有些理虧,氣勢弱了下來。
“我那買山的錢還不都給了他們。”
彆說是這一個小村子,就是十個小村子都能買下來了。
“反正就是你的不對。”
息塵不聽她狡辯,他向來正經,最看不慣金鈴這樣鬨騰的人。
“行了,趕緊走吧。”
裴少虞打斷兩人的爭執,各自瞥了一眼。
金鈴歡快的跟上,就見息塵又瞪她一眼,“你乾嘛?我們不同路。”
“哎呀,大家都是朋友。”
金鈴湊到祝瀠身邊,“反正我在離家出走,乾脆跟你們一起去昆山派吧。”
“祝姐姐。”她扯了扯祝瀠的衣袖,“等我研究出新武器,我們再一起玩。”
“不行!”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金鈴卻不看他們,隻一個勁兒眨著眼睛看祝瀠。
反正他們兩個說的話也不算,還得是她祝姐姐做主。
“好啊。”
祝瀠在三人注視的目光下,笑著點了點頭,“一路上無趣的很,小鈴鐺還能找點樂子出來。”
她一向看熱鬨不嫌事大。
“祝姐姐最好了~”
金鈴心滿意足的挽住她的胳膊,被祝瀠一指手指頭戳開額頭。
四個人三匹馬,金鈴隻能又返回斷崖村,強硬的從村長手中買了一頭驢子。
就這樣,三匹馬加一頭驢子上路了。
“這驢子腦門上掛根胡蘿卜跑的好快啊,比馬好玩。”
金鈴銀鈴般的聲音在山間回蕩,隨著驢子嘚嘚嘚的蹄鳴聲,掛在她身上的金鈴鐺,叮叮鈴鈴響個不停。
“如果我們現在遇到追殺,一定被這個鈴鐺精害死。”
渾身掛滿鈴鐺,敵人隻需要聞聲而動便行。
息塵和裴少虞走在一起,小聲抱怨道。
鈴鐺精都被他喊了出來,可見他對金鈴有多不滿。
裴少虞雖然沒有說話,但息塵覺得他這是在默認。
越發起勁兒,“希望她早點覺悟,發現我們並不歡迎她,早點離開。”
他不想帶這麼吵鬨的人回昆山派,他們昆山派的人一向喜靜。
“喂,我可都聽到了!”
金鈴不知道什麼時候騎著她那頭驢子走了過來,一臉不滿的看向息塵,“你這道士不老實,竟然在背後說我壞話。”
“我,我…”息塵難得漲紅了臉,無法反駁,最後脖子一梗,理直氣壯道:“我就是說你壞話。”
“你!”
“哈哈哈——”祝瀠清脆愉快的笑聲響了起來,慵懶隨性的支著身體側頭看向兩人。
似乎是覺得這一幕很有趣。
甚至還挑火了一句:“小道士,小鈴鐺,再繼續說兩句讓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