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虞睨她一眼,隨即將劍收回劍鞘。
在他轉身的瞬間,金鈴暗自鬆了一口氣,在感受到祝瀠望來的視線後,又立馬挺起了胸膛。一副“老子誰都不怕”的模樣。
“你在後山做了什麼鬨出那麼大的動靜?”
祝瀠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她幾眼,現在才注意到她那腰封上除了鈴鐺,還掛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她眼睛眯了眯,越發覺得有趣。
“我憑什麼告訴你?”
金鈴高傲的抬起脖子,嗆了一句。
蹭!
一把長劍重新抵在脖子上。
裴少虞目光冷冷的看向她,“好好說話,前輩問什麼你答什麼便是。”
金鈴:“……”
她心裡一陣憋屈,麵上卻又不得不認慫:“我搞得武器。金火球。”
“你是崆峒派的人?”裴少虞感官很敏銳,隻憑一句話便猜出了她的來曆。
“是啊,我可是崆峒派掌門唯一的女兒。”
金鈴突然又振奮了起來,朝他哼了一聲:“你們若是敢動我,我爹還有我那些師叔師兄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那你這顆金蛋怎麼在這裡?”
祝瀠語氣輕飄飄的問道。
“還不是我爹那老頑固不許我搞——”
金鈴下意識回道,話說到一半又猛的頓住,瞪她,“關你什麼事?”
“嘶~”
感受到脖頸間傳來的疼痛,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裴少虞,“你敢傷我?”
“不許對前輩無禮。”裴少虞冰冷出聲,手中長劍紋絲不動。
“你!”
“好了好了,小鬼把你的劍挪開些。”
祝瀠頗不走心的勸慰道。
她上前一步,勾住金玲的腰封,隨即將她那一串子稀奇古怪的玩意都給扯了下來。
“喂,住手!”
金鈴急忙喊道,聲音裡似乎還有幾分慌亂,“這東西不是你隨便就能拿的。”
祝瀠沒理她,扯下一顆金屬小球在手中端詳。她拇指攆過一處細小凸·起,金屬小球突然冒出許多氣孔,染著寒芒的銀針瞬間吐了出來。
“前輩!”
裴少虞瞳孔微縮,下意識上前。
祝瀠已經迅速後退,手中金屬小球扔擲上空,在銀針吐完後,嘭一聲炸開,發出一簇明亮的火花。
“有點意思。”
她撚了撚指尖不小心被銀針刺破的血痕,唇角輕輕勾了起來。
“崆峒派,倒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前輩,你沒事吧?”
裴少虞跑到她身邊,眼底藏了抹焦急。伸手抓住她受傷的手指仔細檢查。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動作有多親密。
“我沒事。”
祝瀠抽開手,似乎也並沒有注意。她正看著金屬小球炸開的地方。
裴少虞後知後覺的愣住,手中似乎還留有剛才短暫接觸後的餘溫。他手掌放了下來,垂在身側不自覺輕顫了顫。
“你,你竟然能夠躲過我的千針裘。”
金鈴一股腦衝到祝瀠麵前,憋著一股氣猛的說道:“你,你好厲害!”
這可是她身上的第一大殺器,她爹都一不小心吃過虧,一條胳膊被紮成個刺蝟,歇了半個月才養回來。
從那以後,就嚴令禁止她再搞這些危險的玩意兒,逼得她不得不離家出走。
“姐姐…”她嘴甜的喊了一聲,“你能再幫我試試其他的武器嗎?我爹不許我禍害門派的師叔師兄們,我都不知道它們具體的威力。”
“不行!”
不等祝瀠開口,裴少虞已經率先皺眉喝止。
太危險了,誰知道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金鈴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轉過身笑眯眯的看向祝瀠,語氣又嗲又嬌,“姐姐~”
“好啊。”
祝瀠點頭應了下來,看起來很有興趣見識見識。
“前輩——”
裴少虞不讚同的看向她。
“放心,她這些小玩意兒還傷不到我。”
祝瀠將手中的腰封重新扔給金鈴。
“不過也不急這一時半刻,先回去吧。”
說著,便轉身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裴少虞勸不動祝瀠,隻能將冰冷的目光投向金鈴,宛如在看一件死物一樣。
金鈴係好腰封,不懼的挺了挺腰杆,朝他哼了聲。
“略略略——”
氣死人不償命。
息塵等在院子裡,結果不到一個時辰就見祝瀠和裴少虞竟然回來了。
兩人身後還跟著一個滿身鈴鐺的姑娘。
他滿是詫異:“你們怎麼回來了?怎麼還帶回來個姑娘?後山沒事嗎?”
裴少虞跟他簡短解釋了兩句。
息塵忍不住瞪圓了眼睛,目光重新落到金鈴身上。
金鈴看著息塵倒是心情很好的打了個招呼,“這位兄弟,你好。我叫金鈴。你是昆山派的吧?”
她上下打量了幾眼他的著裝和頭上的雲鬆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