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若撒並沒有壓製自己的嗜血衝動,他在自己的血液沸騰起來後,把吸血鬼的力量完全激活,尖利的指甲刺破柔韌性很好的手套,速度、力量、敏捷提升到極致,耀眼的陽光落到他身上,陽光的溫度透過衣物帶來隱秘的刺痛,這讓他能更清醒地控製自己。
激活力量後,若撒憑借吸血鬼體能方麵的優勢直接衝進檢非違使的包圍圈,把身陷包圍的刀劍付喪神粗魯地扯到身邊,飛快確認對方本體刀的狀況——如果沒有明顯裂痕,就會被若撒直接奪過,肆意斬殺周圍的敵刃,然後又在刀身開始出現裂痕的時候反手把刀收回刀鞘,蠻不講理地拽著對方的後衣領拋向自己的房間。
隻有孩子體型和已經重傷的付喪神才能被若撒護在懷裡,抱著撤退到暫時作為本營的若撒的房間。
若撒深知自己嗜血的本能越發強烈,所以儘可能地避免長時間近距離接觸帶傷且沒有完全止血的付喪神,把滿身的暴戾全數傾瀉在這些源源不斷、無畏無懼的檢非違使身上。
當最後一個刀劍男士撤退到若撒房間後,這些傷員或坐或站或躺,但全都集中精神捕捉若撒的身影。
看著若撒新添的傷口正快速愈合,身上擋光的衣物不可避免地慢慢變得破爛,頭上戴的麵具被劈開了一角,露出對方左邊精致的眉眼。
若撒所有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開始慢慢泛紅,絲絲縷縷的煙嫋嫋升起,但若撒的速度、力量等各方麵都沒有表現出一點倦怠,反而提升到越發恐怖的地步。
若撒本人也越發享受殺戮,僅能窺探到的一點表情也顯得越發沉迷肆意,像是完全沉醉在飛濺的鮮血之中。
這些無一不讓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第一次清晰又徹底地意識到自己和這種名為吸血鬼的生物實力上的差距,以及對方處於嗜血狀態下的失控可怖。
“這就是我們的未來嗎?弟弟。”
髭切和膝丸在少量吸食到若撒鮮血的時候,就已經恢複到中傷和輕傷狀態,他們敏銳察覺到本體刀身上的黑氣已經感覺不到,反而有一種異樣的渴望一直若有似無地撩撥著他們的神經。
這種難言的陌生渴望,讓他們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放到若撒身上,視線牢牢鎖定著若撒飄忽不定的身影。
他們在若撒踏入戰場後就自動轉到後援,接住被拋過來的同僚,安置好傷員,然後就筆直地站在門廊下,一言不發地看著若撒單方麵屠戮著斬殺不儘的檢非違使。
“我不知道,兄長。”
“這樣啊……”
“身為斬鬼刀,卻要變成鬼嗎?”
這次,膝丸沒有回答,隻是口腔內的舌尖正細細探索著殘存的血味。
三日月聽著這對兄弟的話,安排著還能戰鬥的刃守在房間的窗戶旁戒備,而小烏丸和光忠、一期、歌仙等刃則儘可能地搜集資源,給傷員進行簡單包紮。
南海太郎跟在藥研身邊,手裡拿著變得殘破的染血的筆記本,快速記錄著藥研的發現,以及自己的觀察。
晚上七點零七分,時政支援趕到,在確認若撒及本丸刀劍男士狀態後,僅投入少量戰力協助,集中剩餘支援力量修複被撕裂的結界和時空裂縫。
“他們,就派這麼點人幫忙嗎?”
愛染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時政投入戰鬥的支援少得可憐,而且戰力也隻在外圍邊緣遊走,絲毫沒有靠近若撒協助清剿的意思。
明石按住愛染的肩膀,左手按在刀把上,表情認真地看著戰場。
本丸所有刃在看到時政這般做派,再看看若撒獨自在戰場廝殺兩個多小時,衣服破爛染血的樣子,隻覺怒從心起。
剛剛若撒不是沒有機會靠近他們,但他都隻是遠遠看了他們一眼就果斷扭頭,毫不猶豫地割開手臂,用鮮血引開開始注意到他們的檢非違使,繼續不知疲倦地斬殺著。
就連他們拿著裝滿鮮血的茶杯伸向戰場都吸引不了這個以血為生的吸血鬼的注意力。
狐之助早就在本丸結界被打破時就發出求救信號,但時政的援軍姍姍來遲不說,就連支援也十分敷衍,和浴血奮戰,努力保護他們的若撒形成鮮明對比。
血腥殘酷,又驚心動魄。
雖然他們的未來可能會變成嗜血的鬼,但經此一戰,他們也不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