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深吸了口氣,認真看著若撒,仔細地將自己現在的狀態和出陣時候的異常一一闡述,同時表明,希望自己可以保有理智,不傷害弟弟,不傷害同僚,不傷害審神者。
為了防止意外,一期連他現在對若撒有某種奇特的渴望都提及了。
若撒安靜地聽著,評估著一期的情況:麵前的這振刀,已經進入轉化後期的階段,對於作為吸血鬼“父親”的自己產生了血液方麵的渴望,但此前哪怕出現嗜血暴躁的情況,也依舊能憑借過人的毅力和信念控製自己偽裝自己。
隻不過現在情況開始失控了,從他對自己的血液產生渴望後。
一期今天選擇出陣,並在當下表露出對“父親”鮮血的渴望,足以證明一期目前的自製力已經岌岌可危,現下表現出來的冷靜自持和克製可控都是假的。
之前若撒給一期手入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對方因為自己的不專心,竟然意外窺探到了自己的部分記憶,其中就包含了自己被轉化時候的事,後續也將“看到的”同步給了其他刃。
但既然大家選擇假裝不知,那他也配合,一直粉飾太平到現在。
不過這位現在來找自己,估計是真的在失控邊緣了。
一期的目的簡單明了,就是他自己說的,保有理智,不傷害珍視之刃。
“您想要我怎麼幫您?”
“我想要您的血,大人。”
“可以。”
若撒利索地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將手腕劃破,控製著不讓傷口恢複,將被劃開的腕部遞到一期麵前。
一期順勢抬手握住若撒的手,微涼的掌心帶著點薄汗,完美貼在若撒沒什麼溫度的手背上。
將拇指橫放在若撒的掌心,一期微微用力將若撒的手固定在自己掌心之上,雖然努力克製著自己,但吸血鬼的特征還是在近距離看到若撒的血的時候瞬間浮現。
一期低頭,鼻尖湊近若撒腕間的傷口細嗅著,像是要記住味道一般,又偏了偏頭,試探地用蒼白的唇蹭在若撒手腕周圍的皮膚上,舌尖試探地探出,對新鮮的血一觸即離,舌尖卷著沾到的一點血,縮回口腔裡細細品味。
是一種未曾品嘗過的美味,不是之前猜測的鐵鏽味,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馥鬱香醇,帶著足以讓刃迷醉的甘甜直接沁入心脾。
再也無法忍耐,一期張嘴將傷口完全覆蓋,舌頭一點點舔吮著腕間流出的血,牙齒一下又一下印在若撒始終沒什麼溫度的皮膚上,遊移著,彰顯著過分張揚的存在感。
如果是我,我能親自咬開,用我的牙齒,就好了。
一期意識模糊間如是想到,忍不住加大力度,更用力地吮吸著傷口裡的血,頭也不時動一下,變換著角度以方便唇舌探索更多的皮膚,感受皮肉之下汩汩流動的鮮血。
過分的投入讓一期並沒有立刻發現若撒腕間的傷口已經愈合,在完全吸食舔淨流出來的血後,一期側了側頭,自下而上地抬眼看著若撒的眼睛,一臉的無辜純然,仿佛撒嬌一般。
但若撒知道自己手上被上唇擋住的地方,正被這位粟田口的大家長,放肆地用唇舌,牙齒探索著,吸血鬼特有的利齒對潛藏在皮膚之下的血管蠢蠢欲動。
看著一期這幅茫然依賴,仿佛小狗的飯碗被突然踹翻的委屈無辜樣子,若撒雖然心軟了一下,但還是清醒的,發現手被對方緊緊握著,就用另一隻手,伸出食指輕輕戳在一期的額頭上推了一下。
順著力道,一期的唇舌牙齒終於離開若撒的手腕,但卻是頭一歪,側臉貼服乖巧地窩進若撒乾燥冰涼的掌心裡,不時用臉頰的軟肉蹭一下,視線直勾勾地落在若撒臉上,不放過若撒每一絲情緒的外露。
若撒也不急,就這麼保持著姿勢,讓一期拿著自己的手慢慢降溫。
若撒本人是這麼想的,殊不知一期早在側臉貼在他掌心時就已經理智回籠,不過是強裝鎮定,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眷戀想要就著這個姿勢,趁機和若撒多親近一下罷了。
似乎過了很久,也好像沒有多久,一期看著若撒始終關心溫和地看著自己,在藏好心頭的泄氣後,終於動作緩慢地直起身子,一點點鬆開若撒的手。
若撒見一期的耳朵慢慢染上紅暈,知道對方害羞了,體貼地給他端來水和點心,自己也稍微整理收拾了一下餐桌。
一期下意識跟著一起整理,同時捋了一下思緒後,鎮定自若地提議道:“主人,可以請求您一件事嗎?”
“嗯?”
“我想請您在今晚看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