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仔細看著若撒的表情,見對方愣住連忙補充道:“我擔心我會失控,本丸裡若說一定可以製止我的就隻有大人您了。”
“這樣,謝謝您的信任,今晚我會好好看護您的。”
以為一期指的是看管本體刀,若撒答應得很爽快,直到一期將他床上的枕頭拿起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怎麼還要拿枕頭?”
一期擺出一臉不解的樣子微笑地看著若撒,手卻是將若撒的枕頭放進懷裡穩穩攏著。
“你指的是今晚我們一起睡?”
一期雖然有點想點頭,但見若撒一臉震驚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畢竟看管自己是目的之一,另一個主要目的是給弟弟們製造和若撒親近的機會。
“是的,準確來說是與我一起回粟田口的部屋休息,我擔心弟弟們晚上起夜找不到我會害怕,所以我必須回去。”
若撒無言地看著一期,見對方依舊很堅定地抱著自己的枕頭到底沒有毀約,隻是讓一期稍等一下,自己拿著睡衣去浴室快速洗了個澡。
一期看著從浴室出來,身上似乎還繚繞著蒸騰熱氣的若撒,下意識看了看對方的頭發,見還是乾燥的才克製地移開視線。
原來大人是黑色微卷的長發,倒是襯得他臉色更蒼白,讓刃更想讓他染上血色。
一期雖然拿著若撒的枕頭安靜地等在一邊,但腦子裡是若撒披散著頭發,穿著中規中矩的黑色睡衣的樣子。
該說不愧是經驗老道的模特嗎?哪怕是最平平無奇的睡衣,穿在若撒身上也能透露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牢牢吸引著彆刃的視線,連沐浴後身上似有若無的熱氣都像是某種無聲的邀請。
一期覺得自己的牙又癢了。
心無旁騖的若撒將床上的被子重新疊好,剛想抱懷裡就被回過神的一期攔下,說是帶著被子未免不便,他那裡有備用的,不必這麼麻煩。
若撒看著一期懷裡抱著的自己的枕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妥協地跟在這位始終如王子般優雅的天下一振身後,安靜走向粟田口的部屋。
短刀們的偵查本就不低,更何況在若撒靈力的滋養下都陸續進入到不同程度的轉化階段。
因為還不懂得控製力量,所以晚上很容易就被一些以往不過微乎其微,但現在對他們來說卻是過於明顯的動靜驚醒。
這就導致若撒的腳步聲剛進入他們的聽力範圍,粟田口的短刀們就第一時間將他們幾個房間的擋板拆除,把他們的部屋重新變成大通鋪。
然後一部分刃和兩把肋差負責將擋板藏到小隔間,另一部分則負責將掛在房間內門窗上的黑簾拉好。
一切準備就緒,彼此對視一眼後都默契地將被褥床鋪拉近,製造出大家一起親密睡大通鋪的表像,然後重新躺回自己的被窩,閉眼作出安穩入睡的樣子。
鳴狐坐在床上看著小輩們忙碌,到底也沒有阻止,隻是坐在被窩裡看著門,等一期和若撒進來。
一期打開門後,若撒第一時間就和坐在床上安靜摸著伴生狐狸的鳴狐對上視線。
等進去後,一期關上門拉好門簾,部屋裡的光線基本消失,現在幾乎是一片漆黑。
若撒這才發現粟田口的部屋裡,小隔間的屏風和擋板都被拆卸放好,光線的變化是因為幾乎所有門窗都掛了一種非常眼熟的黑簾。
若撒一眼就認出這種擋光效果極好的黑簾就是他房間的那種,隻是他自己用還好說,這幫小孩子用難道不會太黑嗎?
還是說,他們的轉化也已經到了不容忽視的畏光階段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若撒就覺得無法淡定下去,因為光憑小孩子的體型和血量確實有可能是當前轉化程度最深。
也就是說,如果他一個沒注意照顧不到,對方就極可能在無意間,因為陽光或者其他原因重傷甚至消亡。
這是若撒無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