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完長衡仙尊,她聽浮杳解釋:“我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
陳音這下卻是愣住了,開口都有些磕巴:“這樣啊!”
轉頭想要瞪顧子顯,看他說的這是什麼破話,徒勞提起師姐的傷心事!
然而顧子顯卻不看她,說完先前那番話後便將目光放回了比試台,像是不曾加入過她們的談話。
該死的顧子顯!今夜他要是完好無損,她陳音的名字就倒著寫!
這邊陳音還在想著補救的話,浮杳卻先開解了她,她對父母沒有過分深刻的感覺,反而是收留養育了她的老婦,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因為之前的事情,陳音這次沒敢細問老婦的事情,隻連忙點頭表示自己認真在聽。
直到門派比試結束,三人才就此分開。
原打找顧子顯算賬的陳音轉頭,卻發現人不見了,隨手拽住身邊路過的弟子詢問,卻沒一個知道。
“真是奇怪,往日就算怕被我打,也不至於跑的這樣快?”
陳音撫了撫自己手裡的軟鞭,臉色不虞。
了解她的清雲門一見她拿出這件武器,紛紛退到十米開外,知曉她此刻心情十分不好!
而造成這個原因的顧子顯,卻是先一步等在了浮杳回去的路上。
“顧道友?”浮杳語氣疑惑。
“……你,還記得我吧?在修真界大比的時候,我們就見過。”
話一開口不知怎麼就變了模樣,他也不知自己突然追過來是何想法,可能是怕陳音師妹找他算賬,也可能是單純想和眼前的人說說話。
對麵的人安靜的太久,久到他以為浮杳根本對他沒有印象時,卻見她朝自己點了點頭。
“記得。”
他聽見她這樣說。
他臉上剛露出的自嘲笑意就這樣僵在臉上,他原以為她不記得了,畢竟那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浮杳見她說完後顧子顯卻突然沒了反應,不由凝眉。
有關魔氣調查的事情還沒有結論,師尊又傳言喚她,浮杳不願在此多加耽誤。
就在她開口準備回絕,先行離開時,顧子顯卻道:“我有話相對浮杳道友說,不知你有課時間。”
許是怕她拒絕,說完又補充道,“是關於何書師弟的。”
若他不加後麵的解釋,浮杳確實不會同意,但她對何書身上的那股怪異感始終難忘,便點頭同意了他的要求。
此處臨近浮杳的洞府,在外談話又不方便,她便請人去了自己的洞府。
顧子顯一直知曉她所居住的凜霜峰,然而這卻是他第一次來。院落布置一如她的性格,樹掛冰霜月落西池,整個冰冷到不像有活人居住。
洞府景色可隨主人心情變化,通過山峰上一年不變的冰霜便可看出,居住在此的主人內心是何等冰冷。
浮杳給人上了熱茶,兩人坐下後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顧子顯笑了笑,先開口:“上一次我們見麵,還是五年前。”
那是浮杳第一次出現在修真界,也是最後一次,十六歲的少女憑借一把長劍第一次出現在修真界大比上便擊敗所有對手,成為修真界大比上的魁首。
那時浮杳的名聲其實早已傳入修真界,畢竟是長衡仙尊收的第一個親傳弟子,無數人對此好奇又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可浮杳五歲拜長衡仙尊為徒出名,但直到十六歲都從未出過玄靈門的地界,眾人從最初的對她分外關注到最後的漸漸忘卻,中間經曆了十一年時間。
這十一年裡自詡天賦不輸長衡仙尊弟子的天子驕子們不知幾何,他們哪個名字放在修真界不比浮杳更廣為人知,更被人讚歎。
可就是這樣一群天子驕子們,在浮杳以一人一劍的姿態出現在修真界大比上時,全都成了落水的雞,被人拔了毛去了骨,成了庸庸眾生。
顧子顯亦是年少成名,那是他第三次參加修真界大比,連續兩年的魁首讓他對這屆的修真界大比勢在必得,可就在這個時候,他遇上了浮杳,一個讓他第一次跌跟頭的人。
想起往昔他無奈失笑,到底還是記得今日來此找的借口,與浮杳說起來何書的事情:
“浮杳道友知道些什麼?”
浮杳:“你認為何書如何?”
顧子顯嘴角的弧度慢慢收了回來,然後又回到原地:
“不知浮杳道友這是什麼意思?”
浮杳開門見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