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沒搭理它,反正自她重生後,這破係統就沒正常過,這邊白芷沒有做選擇,係統主動給她確認了第一項,她隻當沒看見。
在她與係統說話的刹那,原本站立的謝羽不知何時昏倒在地,周身濃鬱的魔氣還未散去。
此時她才驚覺,眼前這人的目標分明是自己。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解,若是救人謝羽明顯比她更合適,畢竟就憑她這築基期的修為,能保護自己安全出去就不錯了。
她試探性朝那人的方向走近了兩步,問:“你能看見我?”
那人沉默著沒說話,就在她以為兩人對視隻是她的錯覺後,卻見那人小幅度點了下頭。長發下的眼睛落在她身上,莫名讓人心底發寒。
白芷下意識想要後退,可視線落在束縛住TA四肢以及貫穿肩胛骨的巨大鎖鏈,又停了下來。
因著兩人視線的高度,白芷遲疑著在離TA不遠處蹲了下來,三米左右的距離,剛好夠她進入身後的密道。
確定自己的安全後,白芷蹙眉不解道:“你是怎麼看見我的嗎?”
按理說她這是從長衡仙尊處拿的隱身符不可能是假的,可既然不是假的,眼前這人又是怎麼看見她的?
還有昏迷在一邊的謝羽,似乎已經成了一步廢棋被人隨意丟棄在地。
她眼下有許多疑惑,然而心中最掛念的還是這白白浪費的唯一一張隱身符。
長發下的眼睛沒有情緒,嘴角卻又勾起,聲音粗糲刺耳:“我說過我能幫讓人實現心願,凡有所願我便能看見。”
白芷起了點興趣,她問:“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異世之物,身不由己。”
鎖鏈晃動下,TA指了指上方。
因為抬頭的這個動作,臉上的發絲滑落,露出裡麵一張雌雄莫辨的臉,美的很有攻擊性,是陷入泥沼最深處開出的罪惡之花。
白芷眼底有驚豔閃過,儘管她藏的很快,卻還是被人發現,悉悉索索的鎖鏈聲搖晃不停,那人朝她更近。
“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無論是身不由自的控製,還是不可言說的感情。”
細長的眼尾勾人心弦,黝黑的瞳孔像是漩渦般吸引人一步步墮入其中。
白芷表情有瞬間的僵硬,緊接著慌忙後退,錯開與TA對視的眼睛:
“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去取,不需要他人幫助。”
TA又問:“你不想擺脫係統的控製嗎?”
白芷抬頭:“你怎麼知道有係統存在?”
一時間各種猜測在她腦海閃過,和她一樣是綁定係統的穿書者,或者是係統的製造者,又或者是係統化身都有可能。
她頓時懊悔自己方才的輕率,不該如此大反應的應下。
麵前的人卻沒有什麼顧慮:“隻要你把我救出去,有關係統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
白芷麵容遲疑。
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太過明顯,令麵前的人也意識到不妥,遂又開口,
“我雖落難至此,不過是蕭鴻影使了詭計,隻要你把我救出去……”
白芷算是看清了,眼前這人除了看模樣有些唬人外,並無其他厲害之處。想想也覺得正常,能被長衡仙尊關押於此,又怎會留TA產生威脅。
她索性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托下巴看TA給她畫餅。有時感覺有趣,還會回應幾句。
她這邊模樣愜意,顯然忘記自己還身處長衡仙尊的密道之中,自丘長老處離開的浮杳,此時正出現在玄靈峰是大殿外。
此時大殿並無任何人影,隻陣法上留有被人侵入的痕跡,並且她布置在陣法上的防禦機製,不知何時被人消極,她竟也未察覺?
她凝眉施加了一道追蹤術,卻見其停頓在大殿外沒有動靜。也就說,裡麵的人並未離開。
想起師尊臨行前的囑托,浮杳收了追蹤術走進大殿。
大殿內布置完好,並未有被人破壞的痕跡,隻師尊居住的偏殿門扉虛掩,似乎來人動作著急,未來及清理痕跡。
她於門前站了片刻,才推門而入。臥室裡布置精簡,除去必要的床榻外,便隻一個放置書籍的木架。
在床榻與木架之間,用一個木製的屏風隔開。屏風以白紗為底色,其上繪製山河萬裡,烈日晴空與狂風暴雨相對,一方是百姓富庶長安萬裡,一方是山野村落暴雨泥濘。兩者分明不同,卻於一幅畫中和諧而詭異的共存。
視線落在上麵,可以感知到濃厚的道義與對天下的關懷與悲憫。
不像師尊的性格。
她這般想著,不由走近了幾步,靠近時才發現,這樣一副普通的屏風畫上布置了不下十道陣法。
其結構複雜卻布置精巧,每道陣法各有作用卻又互不影響,絕非普通陣法師可以接觸。
浮杳停在三步遠的距離,心中疑惑師尊為何費心要在這樣一副屏風畫上布置如此多的陣法?
她沒有貿然去碰屏風上的畫,一時怕觸動師尊布下的陣法,二是潛意識告訴她彆去觸碰這個東西。隨著修士修為加深,對道的感悟也愈深,在麵對某些大的危險或改變命運的契機時,冥冥之中會有一種感應。
浮杳此時便是這種感覺。
她轉身想要去其它地方尋找,可就在這時,身後一直普通的屏風突然產生一股巨大吸力,根本不容浮杳反抗,轉瞬間人便消失在了畫前。
布置精簡的臥室裡,一切尋常,半點不見有人來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