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後院裡除卻得勢的辛皇後,還有三位妃嬪,其餘兩位妃子一向是安分守己,當然趙貴妃除外。
趙貴妃母家是將門出身,手裡握有兵權,從前助女皇登基,所以趙家曾昌盛一時。
隻不過女皇後來攬收兵權,趙貴妃才在辛皇後麵前稍稍收斂。
直至最近女皇疑似有意大皇女菖瑰任皇太女殿下之位,趙貴妃才又動起心思。
按照嫡庶長幼有序,趙貴妃所出的二皇女菖茉無論如何都是輪不上皇位。
不過如今女皇有意改嫡換庶,一旦大皇女菖瑰並未皇太女殿下,那辛皇後的威風估計就要到頭了。
“自從菖瑰殿下大婚,女皇陛下近日就一直念叨要抱皇孫女呢。”趙貴妃故作隨意的挑刺說道。
辛皇後捧著茶水心有不悅道:“皇宮之中生養皇孫女都需要擇吉日良辰,趙貴妃與其心急大皇女菖瑰,不如替二皇女菖茉心憂下婚事。”
按理皇女擇婚,一貫是受朝臣青睞,可二皇女菖茉還未成婚就在府邸裡養了一群嬌女子做妾室,huang淫名聲外傳致使女皇大怒,而後朝臣們便都敬而遠之。
趙貴妃麵色一僵,眼眸微冷幾分看向自己沒出息的女兒,頓時沒了聲。
二皇女菖茉麵色難堪,隻能低頭不欲出聲,心裡暗自記恨辛皇後。
堂上一時寂靜無聲,那座旁的荊妃和宜妃知趣的不敢出聲。
辛皇後統管後宮事宜,其中包括皇女們的迎娶事宜,若是辛皇後不允,那婚事自是無處尋覓。
大皇女菖瑰仰仗女皇的重視才得成就跟宋相之孫女的聯姻,可彆的皇女既不受女皇重視,又不得辛皇後中意,自是隻能耽擱一旁。
對於眾人的心思各異,菖央反正是一點知覺都沒有,整個人困頓的合上了眼。
結果一時睡意襲來,整個腦門哐啷的砸在茶桌,“砰”地一聲突兀響起,茶盞隨之清脆的摔落在地。
“嗚嗚……”菖央疼得醒了過來,抬手捂著額頭,模樣可憐的緊。
堂內所有目光紛紛探近,趙貴妃忍不住揶揄道:“哎呦,皇太女殿下要小心才是啊。”
辛皇後麵色一沉的放下茶盞道:“來人,帶皇太女殿下退下。”
“是。”宮人們低頭連忙攙扶菖央離殿。
不多時,各人亦退出華容殿。
趙貴妃出殿門,滿是嬉笑道:“菖央一個傻子都能被辛皇後捧上皇太女殿下的位置這麼多年,可結果還不是白費心思,真是報應不爽啊。”
“母妃您說的是。”二皇女菖茉跟著賣乖附和。
“你的那些爛事,母妃還沒說呢!”對於女兒菖茉的無能,趙貴妃心裡也是急的不行,“母妃讓你討好宋相孫女宋儷,可結果卻讓大皇女菖瑰撿了大便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二皇女菖茉無奈道:“母妃息怒,這要怪就怪宋儷太過傲氣,她上回還當眾嫌棄女兒呢。”
說起來二皇女菖茉就覺得生氣,宋儷真是驕橫跋扈的很。
趙貴妃搖頭無話可說,暗想現下朝中最受女皇信賴的國師千金被許配癡傻的菖央,而朝中威望極高的宋相孫女又與大皇女菖瑰聯姻。
再想為女兒菖茉找個更好的聯姻人選,真是難上加難了。
眼看深宮鬥爭不止,洋洋灑灑的大雪卻悄然落下。
隻不過一夜的功夫,滿都城都已被冰雪覆蓋。
冬日湖園雪景怡人,施晚昭獨身赴辛皇後之約宴會,待見到內裡額前包紮紗布的少女一人時,不由得微愣。
看來少女真是一刻也不安分呐。
心知辛皇後估摸是特意為兩人獨處設約,施晚昭便回神。自顧自的與少女入座。
還未出聲,少女便熱情的傾斜身段挨近過來,清亮嗓音猶如鈴鐺般響起:“姐姐。”
“嗯。”施晚昭聞聲,才去偏頭細細看向少女額前紗布,“殿下額前的傷是怎麼弄的?”
菖央抬手摸了摸額前微緊的紗布,有些緩慢的解釋:“嗯、就是太困,腦袋不知道怎麼了,就砰地磕在茶桌,很疼。”
說完,少女滿眼裡都是無辜與困惑。
可落在施晚昭眼裡,卻覺得她有些太傻,嘴角微微上揚低聲道:“殿下,確實該疼一回才長記性。”
“咦?”菖央並不懂美人姐姐的話語,隻是覺得她笑起來真好看,禁不住跟著呆呆的笑了起來。
“殿下,笑什麼?”
“唔、不知道,姐姐笑,菖央就想笑。”
施晚昭一聽,麵熱的抿唇恢複幾分嚴肅,暗想少女的心思實在太單純了。
好似隻要自己稍稍勾勾手指,她就會乖乖的主動掉進致命陷阱,無法逃脫。
這般一想,施晚昭竟然對她朦朧的生起些許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