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寶瑩還是閉著眼,他說的什麼已經聽不太清了,隻迷迷糊糊的道:“信什麼?快睡吧……”
陳秫倒是醉的越來越清醒,不知多久才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仔細的瞧著她,麵前人毫無防備的樣子真是少見,還是翻身下了床,想要替她掖掖被子,卻摸到她的手腕濕濕黏黏的,借著光看,已經變的烏紫,濕是因為剛剛上過藥。
陳秫皺了眉,自己那日也沒有太用力拉著她,怎麼會這麼嚴重?
天微微亮,朱寶瑩就醒了,枕邊的簪子泛著金光提醒她昨夜陳秫是如何卑微的向她道歉,她又如何隨意的接受了他的道歉,不帶任何真心。
朱寶瑩揉了揉頭,昨天實在太累,即使知道陳秫在身邊她也昏睡了過去。
抬頭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男人,還沒醒,朱寶瑩起身命攬月去端一碗醒酒湯。
這日休沐,陳秫不用去詞曹,朱寶瑩便也沒著急喊他起來。
朱寶瑩起來沒多久,陳秫後腳也因為生物鐘跟著起來了。
新房兩側的小房間,一間是朱寶瑩的書房,另一間是陳秫的書房。
陳秫起身時見朱寶瑩不在,桌子上的醒酒湯還是熱的,大概是怕打擾他。
陳秫喝了醒酒湯,頭腦依舊昏昏,儘管如此,昨夜的事情依舊曆曆在目,酒的作用讓他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想起昨夜向朱寶瑩訴說委屈,陳秫瞬感羞恥。
原本就因為醉酒有些紅的臉,現下變得更明顯了。
醒酒湯的作用漸漸起效,腦海的畫麵也就變得更加清楚。
朱寶瑩正在自己的書房裡處理文書,一份是皇帝派暗衛帶來的消息,她講林海的死調查仔細了重新複述給了皇帝,皇帝命令她繼續查下去。還有一份,是王衍在陳府的眼線帶給她的,要她今日下午進宮見一麵。
門外傳來一些動靜,朱寶瑩想,陳秫大概醒了。
於是將紙條放在燭火下,不急不慢的看它燃燼。
恰時,陳秫也進來了,書房裡一股火燒的味道,但很快就被風吹散了,所以他並沒有多想,“這麼早就起了?”
“什麼事?”朱寶瑩頭也不抬的問道。
如果陳秫稍微注意一下,就會知道這間書房的這個時辰,朱寶瑩通常都是在這裡的。
現在他突然闖入,還有點像沒話找話。
“今天休沐。”
朱寶瑩皺起了眉頭,“我知道。”
“我……帶你出去?”陳秫小心翼翼的道。
朱寶瑩眉頭緊蹙,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和陳秫一起出去,她有些無法想象。
陳秫不知接下來該接什麼話。
朱寶瑩卻笑了起來,“好啊,不過妾身隻在上午有空。”
陳秫看著麵前人巧笑倩兮的模樣,感覺自己變得鬼迷心竅了,愣愣的道:“好……”
“夫君難得有空,又何必要出去呢?”朱寶瑩攀上陳秫的脖頸輕柔的說道。
陳秫對上朱寶瑩那雙好看的眸子,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被朱寶瑩逼至牆角。
朱寶瑩卻恍若未感覺都他身體的僵硬,一隻柔夷輕輕的拉開了他的衣襟,“夫君不是說要個孩子嗎?”
陳秫還是愣愣的,隻覺得眼前的朱寶瑩和平日裡平淡冷漠的她判若兩人,“什,什麼?”
耳邊傳來了朱寶瑩如銀鈴般的笑聲,“夫君是開玩笑的嗎?”
陳秫咬了咬牙,一把抓住朱寶瑩在自己亂摸的手,“你是認真的?”
朱寶瑩依舊看著他。
好像在對他說,你不敢,陳秫。
像是挑釁一般。
陳秫卻最受不了挑釁,“這是你自找的,朱寶瑩。”說罷,吻上她的唇。
陳秫托起朱寶瑩的後腦勺,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唇齒相依,朱寶瑩想要推開陳秫,卻發現他身上明顯的變化,禁錮著她的手仿佛要嵌進她的身體裡,想推也推不開了。
不情不願的被親,在朱寶瑩眼裡,陳秫現在就是條狗,被咬了當然是不舒服的。
“公主,馬車備好了。”攬月的腳步聲漸進,陳秫卻還是沒有要放開她的跡象。
朱寶瑩狠狠的咬了一口陳秫的下唇,陳秫吃痛,才放開她。
攬月進門,隻見二人臉色通紅,有些不明所以,尤其是陳秫還喘著粗氣,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耍我?”陳秫抹了嘴上的鮮血。
如果一開始就是鐵了心要和他圓房,怎麼會現在就要出去。
朱寶瑩沒說話,口腔裡還有血的味道,轉而對攬月道:“我們進宮。”
陳秫不甘的拉住了朱寶瑩的手,想起她腕上的淤青,還是輕輕一握,“你進宮做什麼?”
“與你無關。”她甩開陳秫的手。
看她拒絕自己的模樣,陳秫不免有些生氣,“不管就不管。”
他隻覺得朱寶瑩真是冷血,怎麼哄也是哄不好的,關心她也是一副冷漠無情的模樣,既然如此,何必熱臉貼冷屁股。
朱寶瑩想起那份在兵曹的文書,裡麵詳細記錄了林海之死的初步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