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秫真的被朱寶瑩給傷到了,他沒想到自己遇到這種事情,第一時間不是憤怒,不是大鬨,而是心痛,他甚至生出了用□□來挽留她的荒謬想法。
這對以前的他來說是多麼荒唐又無法想象的。
用身體來留住一個女人,他搖搖頭,不敢再細想下去,他怕自己真的會頭腦一熱去找朱寶瑩。
謝霖匆匆趕來時,看到之月樓一片混亂,先是維持了一下秩序,隨後才略顯崩潰的對陳秫道:“陳秫,你得負責,這些桌椅木凳可都是不菲的好木,千金難尋呐!”
他看著滿地狼藉,欲哭無淚,偏偏身邊站著的男人此時麵色黝黑,讓人不敢多惹。
“你就站在門外不去找公主了?”
“我去了。”陳秫道。
“公主將你趕出來了?”謝霖疑惑道。
“是她不要我了。”
“我還沒找你,怎麼你自己查到了這件事?”
要說他情緒失控,其實是這幾日他都宿在詞曹,然後恰好今日就被謝霖的那兩個好弟弟給吵醒了,一醒來,二人就一唱一和,明裡暗裡的激他。
一會兒韓越道:“公主殿下可是包了我們樓裡最好的小倌——阿若整整三天了。”
一會兒韓馳又道:“我們樓裡的阿蘭可是彈琴最好的,這幾日都無心彈琴,整日和公主睡在一起,同寢而眠,她同我講,她都快要愛上公主了。”
他本身就在氣頭上,事關朱寶瑩,他當然沒法冷靜,一氣之下就去了之月樓,久等又不見朱寶瑩人影,老鴇再三敷衍自己,他便砸了之月樓以威脅。
人是見到了,縱然心裡有這個準備,他還是有點不可置信,心裡止不住的想寶瑩是不是瞞了他什麼事?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才會這樣狠心待他。
來不及多想,攬月忽然向他二人走來,“二少爺。這是公主準備的和離書,您隻要簽了答應就好了。”
陳秫一聽,原本就不佳的麵色,此時更是眉頭緊蹙,“這話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清冷的女音傳來,令陳秫心頭一震。
此時,朱寶瑩也整理好著裝從之月樓出來了。
前幾日韓馳和韓越便來樓裡尋歡作樂順便來查之月樓的賬本,她是故意讓他們知道的,以韓家兄弟倆愛惹事的性格,必然會去找陳秫諷刺一番。
果然不出她所料,韓家兄弟本就和謝霖不對付,陳秫又和謝霖關係很好,這下子勢必要讓陳秫前來向她討個“說法”。
至於老鴇為何不讓陳秫進來,那必然是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們不能就這樣和離。”
朱寶瑩卻沒有多在乎的撇了他一眼,隨後上了馬車,“這沒有意義,你我都知道我們是因為什麼成親的,若不是今日也會是明日,你不答應,我也不會再和你回陳府。”
陳秫看著她,纖手挑著車簾,冷漠的眼神仿若再看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見陳秫無話可說,朱寶瑩笑了一聲,“嬤嬤,回公主府。”
陳秫卻不顧危險的跳上了馬車,朱寶瑩驚訝的叫了一聲,“陳秫!”
關心的話差點就脫口而出,卻被她生生壓下。
陳秫看出了她眼裡的擔心,雖一閃即逝,仿若錯覺,可他還是緊緊的抓住了,“你要回公主府?我們是夫妻,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他抓住朱寶瑩的手,牢牢的不敢放開。
“你去了我就將你趕出來!”朱寶瑩憤懣的道。
她確實有些生氣,氣陳秫為何不按自己的心意走,也氣他不顧自己安危,一意孤行。
“趕出來?以什麼名義?你夫君?”
聽出了陳秫言語裡的反諷,朱寶瑩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紅,“你不怕我打你?”
陳秫一愣,想起朱寶瑩挽弓的模樣,“是嗎?你忍心?”
朱寶瑩忽然一笑,“你說呢?”
她忽然撫上陳秫的胸膛,“郎君如此放不下本公主,那本公主自然不能讓郎君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