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的死隻換來了短短兩年的和平。
鼬動手的時候,小岱正在出任務。待到她回到木葉的時候,宇智波一族已經隻剩下了佐助。
小岱並不相信鼬會因為所謂器量做出這樣的事情。但自他叛逃木葉後,再也沒能見過麵。命運的離奇讓她從愕然到麻木。
佐助一個人坐在舊宅中,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十分落寞。
小岱走了過去,輕輕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佐助轉過身那一刻,她有些不太確定這孩子會做出怎樣的反應。也許會推搡著讓她走開也說不定,畢竟作為宇智波的曾經一員,她也可恥地幸存著。
當然,這可能隻是因為她並不是真正的宇智波。
令她沒想到的是,佐助像是尋求庇佑的幼獸一般撲到了她的懷裡。
“小岱姐姐。”
還是那樣依戀的語氣。
明明出事前,他還彆扭地在小岱和小岱姐姐間橫跳來著。
她坐了下來,把佐助摟到懷裡。
“不要害怕,佐助。”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我會在你身邊。”
她忽然有點想笑。
兜兜轉轉,她也說出了和止水的同樣的話。但願她不會成為止水那樣言而無信的監護人。
佐助像小時候那樣趴在她懷裡,他攥緊了她的衣服,片刻後小聲開口道:“那一天,我看到了。”
“什麼?”
“小岱姐姐也跳下了南賀川。”
“是嗎?我不記得了。大概是在修行忍術吧。”
她恍惚地看著熟悉的庭院,不太認真地敷衍道。
就在佐助猶豫著要不要戳穿她的謊言時,小岱將他抱到了膝上。
“不會再那樣了,佐助。”四目相對,她向他承諾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再做那樣的事情了。”
命運的殘酷是在宇智波一族覆滅之後才逐步顯現的。
卡卡西和鳴人所經曆過的,終於也落到了她身上。以更隱蔽和晦澀的方式。
不懷好意的議論,有意無意的排擠,令人厭惡的任務分配…以及,反複被拒絕的加入暗部的申請。
小岱有些無所謂的將申請書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裡。
回家時,正好遇到佐助被幾個年長他許多的忍者取樂。小小的孩子反抗不過,被惡意的圍在中間推搡著。
也不是第一次被訓誡處分了。
止水死後,她的情緒越發陰晴不定。
小岱拔刀的時候是真的想砍掉那個人的手。陰暗的情緒蟄伏太多,而她已經不想再忍了。
利刃相接迸發細碎的火花,卡卡西用苦無擋住了她的刀刃,暗部麵具下的臉看不出表情。
“彆太過分。”
小岱和他僵持了一會兒,陡然覺得無趣,收了刀帶著佐助往回走。
身後又一次傳來了不乾不淨的議論。
這次卡卡西沒有阻攔。小岱的村正妙法劃開了那人的臉。
傷口沿著嘴角撕裂開。她聽到對方驚恐的嚎叫聲。
心中沸騰著的惡意終於平息了些許,她一腳將那人踹翻在地,單腳踩住他的肩膀,再次用刀尖對準了他的臉:“下次我會割下你的舌頭,聽到了嗎?”
今天的木葉也讓她覺得惡心。
又是不理解宇智波止水的一天。
她安頓好佐助回到家的時候,卡卡西正坐在她家窗台上看著親熱天堂。
“你這樣是無法加入暗部的…至少控製一下情緒吧。”他從書頁上稍稍移開了眼,聲音是一貫的懶散腔調。
小岱收拾著冰箱,並不想和他談論這個話題:“吃過晚餐了嗎?”
“還沒。”
“咖喱飯和味增湯可以嗎?”
“樂意之極。”
兩人沉悶的吃著晚餐,自從止水死後,小岱沉默了許多。
牆上的照片還是搬家時拍的,過於燦爛的笑容,此時看著多少有些刺眼。
卡卡西將目光從照片上移開:“已經這麼久了,還是無法忘記嗎。”
小岱若無其事地用勺子將盤中土豆壓得稀碎:“不關你的事,卡卡西。”
“稍微向前看吧。”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她扔下了勺子,落在盤邊發出叮當的脆響。聲音也不自覺抬高了些,是一觸即發的姿態。
“抱歉。”卡卡西的聲音聽起來並無慍色。
他這波瀾不驚的樣子反而讓小岱懊惱起自己的態度來。
“對不起。”片刻後她向他道歉。
“恨我嗎。”卡卡西的回答讓小岱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他向後靠坐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邊:“辜負了你讓我幫忙照看止水的請求。”
“不關你的事。”小岱起身收拾著碗筷,神情平靜又冷漠:“是他自己的選擇。”
那天的真相已經無從得知了。止水死後,局勢越發微妙。她和宇智波一族漸漸疏遠,就連鼬也有意無意地在躲著她。
已經不想再回憶那時的心情了。
前幾日還在和她賭氣的止水,說會保護她的止水,毫無預兆的投身南賀川。就連屍骨都未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