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岱推門進來的時候不免愣了一下。目標人物和護衛已經躺在了血泊中,室內昏暗,隻有銅器香爐中透著隱隱猩紅的光。
青煙迂回繚繞,透著絲縷腥甜。
而宇智波鼬端坐在案後,正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
“看來你已經解決了啊。”
枉費她花了不少心思偽裝打扮,事情解決的竟然如此容易。
“你最近和卡卡西的組隊似乎有些多。”
鼬垂下眼慢條斯理喝著茶,不緊不慢地等著她的回答。
“托你的福,我在木葉可以選擇的搭檔並不多。”她輕描淡寫地在他對麵坐下,為自己斟茶。寬大的衣袖垂落肘部,露出了手臂上那一圈可怖的傷疤。
“加入暗部了?”
“你很在意?”
嫣紅的嘴唇在茶杯上留下淡淡的唇印。鼬看著麵前遊女打扮的小岱,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心。
“既然你已經痊愈了,我也不必再顧忌。我不想和你動手…你最好還是配合一點。”
小岱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鼬起身走到她身側,將她兩隻手提到頭頂。寬大的袖子落下,露出了光潔白皙的手臂。他俯下身仔細打量著,並沒有看到暗部的文身。
小岱篤定這位略顯古板的發小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抽回了手撐在身後,動作間,大敞的領口滑落臂間,露出她纖細的鎖骨和潔白的前胸,鼬立刻轉開了目光。
“還要再檢查一下嗎?”她作勢要解開腰帶,鼬忍無可忍的深吸了口氣,脫下了火雲袍扔在她身上:“最近都在出這種任務嗎?”
“不是。我又沒有這樣的愛好。”小岱斜倚在茶案上,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倒是你為什麼在這裡?偶爾也需要紓解一下欲望?把止水的眼睛還給我,我也可以陪你睡一晚。”她伸出手,略顯輕浮的向他胸口探去。
“不要說這樣的話,小岱。”鼬揮開了她的手,神情帶著幾分慍怒。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小岱訕訕的收回了手。
“止水知道會難過的。”他態度溫和了些,疲憊般閉上了眼。
小岱坐起身披上他的袍子,深色的衣料襯得她帶妝的臉越發豔光逼人。她無聊的摳弄著袍袖上的線頭:“死人是不會難過的。”
“小岱。”鼬忍不住再次出聲嗬斥。
“你和止水出過這樣的任務嗎?”
“沒有。”
“有假戲真做過嗎?在這種地方…”
“沒有。”鼬的聲音又嚴厲了起來:“是誰教你這些的?卡卡西嗎?”
一再碰壁的小岱頗感無趣的喝完了剩下的半杯茶,掃了一眼血泊中的屍體:“你來還是我來?”
“我會處理的。”
發小突如其來的樂於助人難免讓人生疑,小岱忍不住攀著案邊湊近了些,火雲袍從肩頭滑落腳邊:“話說回來,你今天不會是特意在這邊等我的吧。”
她的鼻尖幾乎要與他相貼,鼬並攏兩指點在她的額上,將她向後推了推。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了盒子,遞給了她。
“給你的。”
小岱有些懷疑地打開了盒子。
是一對飽滿剔透的珍珠手鐲。圓潤的珍珠大小錯落著,分層串在雙層金線上,美麗又精巧。在昏暗室中猶然光澤動人。
小岱隻看了一眼便蓋上了盒子。
“你的東西我不要。”她興致缺缺地將盒子拋還給鼬。
“止水讓我照看好你。”
“嗨依嗨依,心領了。”她轉身向門口走去,在她推開門走出去前,鼬叫住了她。
“他不會希望你加入暗部的。”
“答應我,小岱。”
小岱的腳步停在了門前。
她倒是有些意外宇智波鼬的敏銳。她加入暗部不過數月,知情人寥寥無幾。
“不要。”她乾脆的拒絕:“你已經沒有這種資格向我要求什麼了。”
“倒是你…一身的藥草味。”小岱毫不避諱的背對著他解開腰帶,整理好衣領後重新束上:“稍微注意些身體吧。至少不要死在我和佐助向你複仇之前。”
她推開門向外走去,光落在她發梢衣間,照得她廊下的背影格外清冷。
鼬站在窗前,從窗的縫隙裡看到她遊刃有餘地穿梭在遊廊中。一隻手伸過來搭在了她的肩上。男人的手親昵地捏了捏她圓潤的肩骨,骨節分明的手指隔著薄薄的衣料,在她背上不安分的摩挲遊走著,調笑間將她扛到肩上。
他將窗戶推開了些,看到小岱裝模作樣地在男人肩頭掙紮嬉鬨著。走到門口時,男人將她放了下來,收起了輕佻的樣子,脫下外衣為她披上,遮住了她過於暴露的前胸後背。
他這時才看清了男人的臉。
毫不意外的。是卡卡西。
返程的路上起了雨,夜已經深了,雨越下越大。小岱和卡卡西狼狽的走進了茶棚。疏鬆的竹簾聊勝於無的阻隔著風雨,茶棚內的人不算少,都是深夜避雨的旅人。
小岱啜著熱茶,和卡卡西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宇智波止水不會希望你加入暗部的。”
“為什麼?”
“就比如你今天的任務。若他知道我讓你扮作遊女的話…”
“會怎樣?”
“也許會想殺了我。”
小岱笑了起來。
“不要說這種話,卡卡西。我對他沒有那樣重要。”
“怎麼不再問了,”卡卡西模仿著她的語氣:“止水也做過這種事嗎?”
小岱岔開了話題:“你看起來很有經驗啊卡卡西…在遊廊的樣子。”
“不要這樣說我啊,小岱。彆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是純愛係。”他故作傷心的歎了口氣。
小岱又笑了起來。他似乎總能逗她開心。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小岱。”
“啊,你這樣一說…”她想起了鼬那份莫名其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