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卡卡西起身去櫃前買了一塊茶糕，又探身用燈盞的火點燃了一支煙。

“好了…稍微有些簡陋，但至少可以許個願。”

小岱看著插著香煙的茶糕，臉上的嫌棄顯而易見。

“快許願吧，趁著今天還沒結束。”卡卡西將茶糕端近了些：“回去會再給你補上的。”

小岱勉為其難的湊近了些。

“需要說出來嗎？”

“隨你。”

她閉上眼默念著什麼，很快又睜開眼吹滅了煙。

繚繞的煙氣被她吹拂到卡卡西臉上，他像被嗆到般側過臉咳嗽了兩聲。小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喏，生日禮物。”卡卡西將盒子遞了過來。

今天收到的第二份。

小岱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愣了愣，卡卡西已經打開了盒子：“幸好我有提前準備。”

是一隻繩結狀交織的金手環，寬度正好蓋住她手部的傷疤。

“雖然你可能會更喜歡忍具之類的…但偶爾也嘗試一下彆的吧。”

卡卡西一手捉起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幫她戴了上去。

細碎的金光在她腕間跳動。她凝視著右手完美無瑕的模樣，仿佛從未受到過傷害一般。

“怎麼不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又會那樣問。”

“什麼？”小岱抬起眼看向卡卡西。

“問我是不是喜歡你那句。”

“這種情況我哪敢問。”

卡卡西微垂下頭笑了起來。

“其實我並沒有這樣在意這道疤。”

但是周圍的人看起來都比她本人更耿耿於懷。

她撥動了手環，釋然般笑了笑：“謝謝你，卡卡西。”

卡卡西抽掉香煙，將茶糕掰開遞給她一塊：“生日快樂，小岱。”

被雨水打濕的銀灰色頭發垂下來，異色的瞳中滿是笑意。

他一貫對她很溫柔。隻是難得在她麵前這樣正經。

小岱接過了茶糕，和他碰杯般互碰了下：“看來今年你的生日我要準備一份大禮了。”

“你以前都怎麼過生日？明年我會準備的更充分些。”

在這樣的時刻，小岱不太想提起過去的事。

“不記得了。他們總是在出任務。”茶糕有些不新鮮，粗糙乾硬的口感。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勉強咽了下去：“有點難吃。”

卡卡西在燈盞上重新點燃了香煙，簾外的雨小了些，他慢慢抽著煙，兩人都沒有說話。

“差不多該出發了。”他拎起爐上烘乾的外衣，俯身給小岱披上：“走吧。”

行至簾下，小岱若有所感般回頭望了一眼。

風雨搖晃著簾下風鈴叮當作響。茶棚的角落裡對坐著兩位身著鬥篷的旅人。

她側回身，似是要走過去一般。

“小岱，該走了。”

簾外傳來卡卡西的聲音。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看了一眼，掀起簾子走入一夜風雨中。

兩人漸漸走遠，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深處。

鼬取出懷中的盒子推給了對麵：“她不肯收下我給的東西。”

對麵的人眼睛上纏著紗布，抬起手摸索著握住了盒子。

“她最近一直和卡卡西組隊嗎？”

“嗯。”

“她今天的任務，你似乎沒有告訴我真話。”

“我已經解決了，並沒有讓她去做那種事。”想起了小岱和卡卡西在遊廊嬉鬨做戲的樣子，鼬明智的選擇了閉口不提。

“應該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

看到對方還沒有動身的打算，鼬忍不住開口催了催。

“不要再留戀了，差不多該動身了。”

對麵的人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

他一直隱隱期盼著能聽到她再念一次他的名字。

可她一次也沒提到過。

“我會再替你找一雙眼睛，隻是那樣的術不要再用了。”鼬慢慢轉動茶盞，下定決心般冷漠開口道：“那次隻是意外…這些年卡卡西把她照顧得很好。”

冷風卷著濕冷水汽撲在紗布上。

止水摸索著端起了麵前冷掉的茶。

如果是他的話，他不會讓小岱經曆那樣的事。他會好好保護她，像他之前承諾的那樣。

他抬起手摸了摸受潮的紗布，不舒服般揉了揉眼。可即使沒有這層紗布遮擋，睜開眼也隻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最後的視覺記憶是小岱滿身血汙的垂死樣子，長久地徘徊在他深夜的噩夢裡。

但她在卡卡西身邊似乎笑得很開心。

“那就好。”

他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