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然拋下她多年的人，現在告訴她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小岱開始明白佐助得知真相時的心情了。

窗外雨聲稀疏，搖搡間樹葉發出沙沙細響。

鼬耐心的看著她。

“他是為了木葉和宇智波。”良久後，她仍然不肯相信。

“但對他來說，無論是木葉還是宇智波，你都是裡麵最重要的那一個。”

走廊裡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小岱看了看牆上的時間，知道這是止水來找鼬閒談的固定時間。

鼬沒有再說話，隻是收回了她的杯子。

是委婉的逐客了。

小岱按住了他的手。

“你們不在的這些年，我吃了很多的苦頭，也做了不少錯事。”

止水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一門之隔，三人之間是海潮般湧動的不安和死寂。

鼬豎起了食指，慢慢搖了搖頭，想要製止她再說下去。

小岱臉上是淒惶的笑意。

鼬果然已經知道了她做下的這些事情，也許她應該感謝他還沒有告訴止水。現在起身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林葉搖動，偶有雷光閃現。

這樣的時刻，她想起了卡卡西。

想起他在她和佐助麵前展現雷切時的得意樣子。

止水不在的時間裡，他陪伴在她身邊很多年，也為她做了許多的事情。可她總是自私冷漠的將他遠遠放在複仇的後麵。卡卡西表現得毫不在意，對她背地裡做的事情也一直裝作無知無覺。

若他隻是喜歡她這具身體也就好了，她也並不吝惜。

可他不是。

她並沒有為他做過什麼事情，可他偏要喜歡她這樣的人。

你真是該死啊，青山小岱。

“為了牽製卡卡西，團藏選了我作為五影會談的護衛…我和佐助一起殺了他，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拿回了止水的眼睛。用宇智波送給我的刀，剜下了那隻宇智波的眼睛。”她說的很慢，像是故意說給外麵的人聽：“我當著卡卡西的麵 ，用他教給我的暗部秘技，一點點折磨著團藏，直到我自己都對那破爛的身體感到惡心了，才揮刀斬下團藏的頭顱。”

對麵的鼬閉上眼睛，忍不住歎了口氣。

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我本來打算叛逃的，是卡卡西替我瞞了下來。”她的目光越過鼬的肩，落在了障子門上那一小塊剪影上。

長久的沉默後，鼬開口問道。

“他以此威脅你？”

小岱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並不是這樣的人…雖然我是為了彆人才犯下這樣彌天的罪行，但他對我說沒關係，陰暗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她起身走到門前。

止水就在門外。

兩人之間隻隔著薄薄的障子門。

她卻怯懦的不敢拉開門，害怕從止水那裡看到鄙夷不屑的眼神。

“我接了很多暗殺任務，才換來根的名單。問出來的名單越來越長，殺的人越來越多…到了最後，我都有些麻木了。佩恩襲擊木葉那一次，我借機殺了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用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難以相信的殘忍手段…卡卡西讓我護送秋道丁次離開，等我再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因為查克拉耗儘死了。和止水那一次不一樣，這次是卡卡西死在我的麵前…我抱著他哭了很久，才明白我應該也是喜歡他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

“也是多虧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的屍體，我才知道止水還活著。我答應卡卡西求婚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關於止水的全部真相。我想他既然一直這樣瞞著我，應該也會無所謂我和誰在一起。我也懷疑過我對卡卡西的心意，到底是利用多一些還是喜歡多一些。每次的審視都隻是讓我更加的痛苦。但哪怕見過我這麵目可憎的樣子，卡卡西仍然選擇接受這樣的我…我想和他在一起。”

小岱微微垂下頭，看到淚水洇濕了腳底的一小片地板。

“我想和卡卡西在一起。我不想再這樣錯下去了…祝福我吧，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