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卡西不歡而散。
而在他回來之後,止水也來得少了。大概是為了避嫌。
她徒勞的在兩人間周旋著,直到她出院的那天,止水身上的上忍服告訴了她事情的最後結局。
兜兜轉轉,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小岱忍不住爆了粗口。
“小岱,不要這樣。”
“不許說臟話,小岱。”
兩人皺起眉頭,不約而同製止了她。
小岱隻恨自己詞彙貧乏,不能進一步沒素質給他們看。
止水很快搬進了暗部附近的一套公寓,他本來也沒什麼東西,許多都是最近才在木葉添置的。
小岱又生了他的氣,一連幾天沒去看他。
但是沒關係。
他又可以陪在小岱身邊了。
止水小心將那張有些泛黃的合照放進相框,擺在了房間內顯眼的地方。
還是他當年匆忙離開時帶走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雖然帶在身邊的這些年,他並不是時時有機會可以看見。
門鈴響了。正在收拾東西的止水一時沒有騰出手去開門。
片刻後,門外傳來了小岱不耐煩的聲音:“喂,止水,是我。”
嘴硬的家夥到底還是過來探望他了,拿著一大束混色的洋桔梗,沒好氣地塞到他懷裡:“祝賀你喬遷新居。”
她打量著他身上的上忍服,皺起了眉頭:“止水,在家不要這樣穿,好醜。”
止水從諫如流的脫了下來,背對著她換上了寬鬆的T恤。
他這百依百順的樣子讓小岱又開始隱隱難受起來。
“結婚申請還沒下來嗎?”
“還沒。”房間裡亂糟糟的,小岱環視了一圈,最後跳到桌子上坐了下來:“木葉不信任我,對我審查個沒完。”
想起了有趣的事情,小岱忍不住笑了起來:“上次的申請倒是很順利通過了,但是因為團藏的死作廢了。”
她還不知道上次結婚申請被駁回的事情。
“早知道就先結婚再對他動手了。”她這樣感慨著,臉上卻看不出什麼惋惜。
午後的秋陽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毛絨絨質感的金色輪廓。
小岱坐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腿。
“喂,止水。”
“嗯。”他收拾著衣物,分神應付著她。
“為什麼當初不帶我一起離開呢?我並不喜歡在木葉的生活。”
為什麼不帶她一起離開呢。
止水茫然地回想起當年的倉皇無措。
失去了眼睛,引以為豪的瞳力再也無法使用。害怕小岱也遭遇不測,他匆匆將一切托付給鼬,自己狼狽地遠走他鄉。
命運的軌跡就此開始偏移,他和小岱之間的交集就此分崩離析。
她的神情開始迷茫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有一種搞砸一切然後遠走高飛的衝動。”
差一點點,她就成功了。
“你還是會覺得痛苦嗎,小岱?”
“嗯…有時還是會。”
經曆過靈魂被撕裂一般的痛苦,陰暗的旋渦仍然不時裹挾著她。這幾天和卡卡西間的不愉快逼迫著她重新審視自己所做的抉擇,她不禁開始懷疑,在諸多的道路中,她是否錯誤地選擇了讓他們三人都深陷泥濘的那一條。
也許一開始她就不該心存利用卡卡西的想法。現在真情摻雜假意,她也無法辨明自己的本心了。但是沒有卡卡西的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否順利走到這一步。
她的神情漸漸沉寂下去。
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止水走了過來。
他單手撐在膝上和她對視著,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
“沒關係的,小岱。都會過去的。”
這次小岱沒有躲開,安靜地把臉貼在他溫暖的手心中。
真是可喜可賀的進展。但願他們之間還能回到以前。
“止水,把這裡收拾完,我們就去吃飯吧。”
她從桌子上輕巧地跳下來,還像以前一樣,趁他彎腰收拾東西時撲到了他背上。
熟悉的溫度。
胸腔裡有力的心跳。
已經不是小時候那種可以肆意玩鬨的境況了,但兩人都在無意識的渴求對方的碰觸,仿佛這樣就能寬慰內心留下的空洞。
止水若無其事地單手背到身後,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止水。”她抬起下頜抵在他肩上,習慣性地拉長了尾音。
“嗯。”
“不要再離開了。”她埋在他頸側悶悶地說道。
他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微微側過臉,和肩上的她溫柔對視著:“我不會再離開小岱了。”
她不想再讓他回到木葉,可她也不想再離開他了。
短暫的重逢讓分彆變得再也無法忍受。
她似乎在他肩頭又哭了起來。
眼淚隱秘的落了幾滴在他腳下的地板上。
就在止水猶豫著要不要戳穿她時,小岱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不許他回頭看她。
“對不起…止水。”
“怎麼又在道歉。”他笑了笑,將她向上托了托。
“是我讓你為難了嗎?”她停頓許久,“在這種時刻回到木葉…”
“沒有的事,是我自己想要留在木葉。”他用她說過的話開起了玩笑:“畢竟是木葉的瞬身,宇智波止水。”
“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止水你也不要有贖罪的想法。如果木葉要因此懲戒我的話,我不會拖累你們的。”她的聲音帶了些哽咽:“你不要再為木葉犧牲自己了…反正我對木葉沒什麼感情,叛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又讓她感到痛苦了。
他選擇回到木葉,又讓她陷入自我指責和無儘悔恨中了。
他的不辭而彆引發的一係列悲劇,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長久而隱秘地折磨著她。
止水輕輕歎了口氣,將她從身後放了下來。他抬起手輕輕蓋住她的眼睛,溫熱的淚水沿著他掌心的紋路破碎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