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岱心煩意亂的下了樓,也沒什麼招待客人的心情。簡單應付幾句打發走客人,她乾脆扯了個理由歇業一天,自己簡單洗漱了一下出了門。
晨霧彌散,街道上的景象也模糊起來。眼前的街景像過曝的膠卷,潦草勾畫出明暗不定的輪廓。
止水追了上來。
一雙烏黑的眼瞳專注地看著她。
她方才從藥店裡出來,手裡還拿著剛買的藥,看到他跟過來,泄憤似的扔到他身上:“要檢查一下嗎?”
止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在暗部的時候,年紀大些的同事們偶爾會揶揄調侃著彼此的風流韻事,有時候也會說些不著調的混賬話。出身名族的他自是不屑參與到這些話題中,但在那樣的環境中,他耳濡目染的聽了不少。
那時他倒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事後不願負責的混蛋。
更讓他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他和小岱之間…雖然是在無限月讀中。
那天卡卡西對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也曾陰暗的想過,倘若卡卡西真的不幸戰死,他不會再假手他人,他要親自照顧小岱母子。隻要能和小岱繼續生活在一起,他並不在意那是誰的孩子。
小岱還穿著昨天的浴衣,略顯褶皺的衣領外露出一截雪白纖柔的頸,目光再向下落一些,隱約可以看見他昨天留下的斑點紅痕。
想到昨天小岱在他身下的樣子,止水的喉結不易察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真的能容忍小岱嫁給卡卡西嗎?光是想到卡卡西也像他一樣親吻過小岱,心中的惡質便已經不受控製的恣肆蓬發。若是卡卡西也會像他昨晚那樣,和小岱那樣親密的…
他想不下去了。
倘若讓他知道卡卡西在小岱成年前對她做出了這種事,他一定要殺了他。
止水拋接了一把手中的藥盒,心中驀然下定了決心。
他要和小岱在一起。哪怕是在無限月讀解開後。
這遲來的決心讓止水一掃連日來的陰霾,他兀自笑了笑,握緊藥盒走了過去。
“身體還舒服嗎?”他微微俯下身,溫柔摸著她的臉:“抱歉,我昨天太失控了…都是太喜歡小岱的緣故。”
事後不願負責的混賬現在突然變了模樣。
熟悉的止水又回來了。
小岱沒好氣地拂開了他的手,抬手想把藥盒拿回來。
止水沒有鬆手給她。
“小岱,你才剛成年不久吧…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嗎?”他不以為意地又一次抬手幫她理著垂落身前的長發,慢條斯理的纏繞在自己指節分明的漂亮手指上:“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在遇到小岱之前,並沒有彆的家人。小岱你…真的要成為我的家人嗎?”
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小岱擰著秀氣的眉,略帶遲疑地看著他:“現在就要回答嗎?”
止水笑著搖了搖頭:“小岱的話,隨時都可以。”
他鬆開了她的長發,若無其事的將藥盒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走上前熟稔地牽起小岱的手。
“我以後會表現得更好一些,不會再讓小岱生氣了。這一次就原諒我吧。”
略顯灼熱的陽光驅散開白蒙蒙的霧氣,風也乾爽許多。
街道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小岱有些氣難平地甩開他的手,快步走了兩步。
身體深處隱秘的痛又讓她陡然慢了下來。
察覺到她的異樣,止水向前追了幾步,堅實的手臂輕鬆地從身後將她攔腰抱起。
“我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混蛋,不要再生我的氣了…一起回家吧。”
她在他懷裡不甘心的掙紮了幾下,卻被他牢牢箍在懷裡,最後不情不願的環住了他脖頸。
止水臉上泛起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不會再離開木葉了。
等到戰爭結束,他要在舊宅原址上再蓋一棟房子,房子要再大一些。門前的池塘也要再修繕一番,池邊種上小岱喜歡的花。
他隻要一個孩子就可以了。考慮到孩子會像他一樣黑瞳黑發,他熱切地希望會是一個女兒,最好能長得像小岱一樣。
宇智波懷山…真是一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