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岱做完任務回到木葉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午後的光色飽滿而柔軟,照得人昏昏欲睡。她看到了有段時間未見到的山崎隼,一個人站在慰靈碑前發呆。
小岱緊了緊臉上的麵具,想要悄無聲息地掠過。不料隊友去而複返,熱情招呼著她:“小岱,我買了杏乾,分你一些。”
她有些尷尬地停住了腳步,不太情願地摘下了動物麵具。
是多年前止水小隊某位隊員的族妹,和她年紀相仿,性格活潑開朗,調過來時止水還特意關照過。大概是為了讓她能再次合群起來。
小岱鬱悶地接過了杏乾,禮貌地道謝。此時山崎隼也注意到了她。
“剛出任務回來嗎?”
“嗯。”
“我來看看臻。”
小岱的視線敷衍掃過慰靈碑:“節哀。”
“若我沒有離開村子的話,她也許不會死。”
“也許吧。”她重新戴上了麵具:“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岱。”山崎隼叫住了她,看著她的眼神帶了幾分審視。
事情已經過去了,她這樣告誡自己,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她了。小岱停下腳步,平靜地回望:“有事嗎?”
“我一直沒有問過你那天的情況。”
“我受了很重的傷,當時的情況記不太清了。”她語氣冷靜,手指有些煩躁地敲了敲刀鞘。
“但你還是活了下來…臻應該也會為你高興的。”他的神情很真誠。
小岱仔細打量著他的神情,企圖辨明他的真實意圖,但最終隻是徒勞。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小岱失去耐心,乾脆調轉了腳步:“當時死的是我比較好。”
本來還算平靜的心情陡然惡劣起來,回家的路走了一半,她改了主意,想去看看止水和鼬。
修繕完畢的訓練場裡不光有止水和鼬,還有個讓她格外不快的人。見到她過來,宇智波帶土揮揮手和她熱情打了招呼:“好久不見,小岱。”
“以前在宇智波駐地見到你時才這麼高,”宇智波帶土在腰間比劃著:“一眨眼都成年了。”
“我們以前沒在宇智波駐地見過。”小岱無情戳破他:“我來到木葉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啊,小姑娘。我在宇智波駐地茁壯成長的時候,都還沒有你呢。”
訓練場上的兩人聞聲停下了對戰,算上監視宇智波帶土的暗部同事們,杏乾很快分發出去大半。眼瞧著袋子裡空了下來,宇智波帶土不客氣地向她伸出了手:“我也想吃。”
小岱不為所動。
“這樣真的好嗎?”。宇智波帶土在她麵前搖了搖手:“不要這麼小氣嘛,我之前都還為你和卡卡西準備了新婚禮…”他後知後覺閉上了嘴,大概是用著卡卡西眼睛的緣故,眼裡難得流露出晦澀的歉意。
不知道現在動手殺了宇智波帶土會被判幾年,下次她要記得問一下。
遇到山崎隼之後不算愉快的心情變得更糟糕了一些,小岱沒好氣地抓出一把杏乾,用力拍在他手裡。
“閉嘴。”
氣氛因著宇智波帶土的口無遮攔變得尷尬了起來,監視的暗部們嚼著杏乾知趣地四散隱蔽開。
“要和我對練試試嗎?很久沒和你交手了。”鼬硬著頭皮打圓場。
“和我也可以。”宇智波帶土咬著杏乾,含含糊糊說道。
“不要。”小岱無差彆攻擊著:“我討厭宇智波。”
“我先走了。”她重新戴上麵具,向止水揮了揮手。
“他不也是宇智波。”宇智波帶土小聲嘀咕著。
“閉嘴。”
在場的宇智波們不約而同說道。
宇智波帶土無所謂地聳聳肩,終於閉上了那張多事的嘴。
兜兜轉轉還是自己一個人坐在了居酒屋。
配著下酒菜,小岱心情鬱悶地喝掉了整瓶酒。回去的路上,她鬼使神差又去了一次慰靈碑。
山崎隼已經不在了,石碑下放著一朵小小的白花。
小岱俯身撚起花莖,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想要在上麵找到臻的名字,周圍昏黃的燈光卻倏地暗滅下去。
大概是重建的後遺症,木葉的供電係統一直不怎麼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