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興地撇撇嘴,彎腰放下了那支花。
小岱摸著黑進了浴室。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房間裡有人點上蠟燭向這邊走來。
她喝了不少酒,反應也比平時遲鈍一些。聽到腳步聲,她下意識叫道:“卡卡西,我在這裡。”
燭光頓了頓,很快向這邊移動過來。暖融融的光摻著些許柑橘色,小岱終於看清了昏黃光暈下是止水平靜的臉。
這也不能全怪她。小岱擦著頭發冷靜想到,除了那放縱的幾晚,止水並沒有留宿過。
“你怎麼來了,嚇我一跳。”她抱怨著,好像這全都是止水的錯。
止水俯身將蠟燭妥善安置在桌上,向她走了過來。
“我今天不想做。”小岱側身躲開了他的手。
他抽走了她手中的毛巾,走到她身後為她擦著頭發,摸索著撚起她濕漉漉粘在頸後的發絲。
“你和我之間沒有彆的事情可做了嗎?”他淡淡說道。
“有啊,你還可以訊問我。”她玩笑似的口吻,漫不經心問他:“你今天又想問些什麼?”
“小岱。”他推著她肩,讓她跌坐在自己懷中:“不要這樣對我。”
明明身體做過親密的事情,疏遠多年的關係好像卻並沒有親近多少。
也許是他自己太過貪求和急切。一開始不過想在奔赴死地前再次聽到她的聲音,後來隻是想陪在她身邊,看著她和卡卡西在一起也可以。裹挾著她一起在無限月讀裡沉淪,現在得寸進尺地想要和她在一起。
又是這樣略帶壓迫感的親密姿勢,小岱不快地推開他手臂想要起身,卻被他強行摁著她肩壓製回去。
“止水,不要這樣。”她抗拒地想推開他為她披上衣服的手,帶著他體溫的外袍卻不容置辯地嚴嚴實實包裹住了她。
玻璃的倒影裡,她看到了身後的宇智波族徽。
宇智波止水,她在心中默念著他的名字。木葉的瞬身,說到底也是宇智波的一員。宇智波的偏執,在他身上自然分毫不少。
小岱有些挫敗地放棄了掙紮,攏著衣領靠坐在他身前。
“我讓你困擾了嗎?”他抵在她肩上,有一下沒一下吻著她。
“嗯,很困擾。”她誠實地回答道:“你不斷把感情壓給我,我卻沒有辦法回應。”
“你不喜歡我嗎,小岱?”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卻不拒絕他的親近。他握著她肩的手指不自覺收緊,神情也略顯陰沉。
“我也喜歡你,止水。”他這沉寂的樣子讓小岱不忍心起來,“但是喜歡不等於可以在一起。”
“喜歡我什麼呢?”他故意忽略了後半句,隻聽進去想聽的那半句。
“說會保護我。”
“但是我沒有做到。”他將她衣領撥開,低頭吻上她肩:“即使這樣也喜歡我嗎?”
“嗯。”
“一直嗎?”他貪心起來。
“斷斷續續。”小岱配合地側了側頭,任由他的吻落在自己肩上:“畢竟你中間離開太久了,我之前是真的打算和卡卡西在一起的。”
“沒關係。我一直喜歡你就可以了。”
“誰知道呢,這種事。”小岱扯了扯嘴角,抬手插進他柔軟的卷發:“你對木葉忠心耿耿,而我沒有那種東西。等你搞清楚了這些年我都做過什麼,也許自己就會主動離開我。”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她害怕的事情,他耐心告訴過她許多遍,她卻不肯再輕易相信他的承諾了。隨著他對舊事探查的深入,她更是沒有了那樣的信心,隻願意和他保持著這樣點到為止的關係。
重逢的時日不多,她不相信似乎也情有可原。
止水這樣安慰著自己。
“我不會再拋下你了,這是我的承諾。”他漆黑眼瞳隱入額發陰影中,聲音低沉而平靜。
小岱看起來並不怎麼相信,敷衍地親了親他眼睛。
“還做嗎?”話已經說完了,她象征性的問了一句。
“都不打算和我在一起,也可以和我做這種事嗎?”他目光灼灼落在她身後的宇智波族徽上,想要讓她也成為其中一員的心情比什麼時候都強烈。
“都做了許多次了,你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嗎,止水?”她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不想就算了。”小岱起身走向床邊,側過身背對著他:“晚安啦,止水。”
反正她今天也不是真的想做。
燃了一小半的蠟燭驟然被熄滅,止水行動自如地走到床邊,在她出聲詢問前俯身吻上了她。
他親手為她披上的衣服,現在又被他親手脫了下來。
止水握住她的手臂,擺弄著她背對著自己,不讓她再看到自己那雙宇智波的眼睛。
“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