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抓獲山崎隼嗎?”
“嗯。”
“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一點進展都沒有嗎?”他剛一進門,色厲內荏的顧問們便咄咄逼人的發問著。
連卡卡西都懶得再出席這徒有其名的高層會談,止水興致缺缺的抽開椅子坐下,半垂著眼掏出煙盒:“我會全力布置搜捕的。”
身後的暗部及時遞來了火,止水側身點上煙,青色的煙霧自他指間彌散開:“還有彆的事嗎?”
雖然暫時消除了穢土轉生的威脅,但團藏引發的連鎖反應仍在震顫著時局。已經強行解除了若乾位顧問的職務,卻仍有人沉溺在舊日的權利幻覺裡。
“這一係列事情的發生,是你身為暗部總隊長的失職。”
“是嗎?”止水夾著煙的手支在桌邊,微挑的眼尾帶著幾分嘲弄的神情:“論起失職,若不是你們私自留下團藏的屍體,現在也不會留下這麼多隱患。”
顧問漲紅著臉提高了音量:“他接觸過的人都問詢過了嗎?既然是為了所謂妹妹的事,總該仔細盤問一下她當時的隊友青山小岱…”
所謂火之意誌不過如此。止水想。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卻狡獪地拿捏軟肋要挾威逼。
先是他,然後是鼬,接著是山崎隼和其他人。屠殺遺留的血跡尚未乾透,他們便忘記了前幾日的倉皇驚懼,不懷好意地試探著他。
“顧問大人。”止水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出言打斷了他:“還輪不到您對暗部的工作指手畫腳。”
“砰。”
拳頭砸在桌麵的悶響。
沉溺在舊時代餘輝中,不知收斂的叫囂揮動著,在那手觸碰到他之前,暗部的苦無及時橫在兩人了對峙的狹小空間裡。
“請您回到座位上,顧問大人。”
止水將煙遞到嘴邊,平靜的任由事態發展,並沒有叫停的意思。
於是苦無的利刃橫在了顧問頸前,逼迫著他一步步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會議室裡死寂猶如有形的實質,止水手中夾著的煙終於將要燃儘,他探身在煙灰缸裡撚滅,
旋即起身向外走去:“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
護衛的暗部緊跟著魚貫而出,空空蕩蕩的會議室中,顧問們麵麵相覷,終於明白了權力的更迭僅在一夕之間,木葉的瞬身再不是當年任由拿捏的手中刀。
一不留神已經立夏了。
空氣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悶熱。
池邊的無儘夏早早開了一棵。如他所願,是湛藍的花朵。
可惜小岱今天不在。
止水不無惋惜的將臟衣胡亂團起扔到衣簍裡,濕漉漉走到鏡前擦著身體,抬起手臂查看了一下傷處。
“晚上好,止水。”
小岱隔著窗台和他打了個招呼,穿著淺色的浴衣,長發披散在身後,是她一貫的睡前裝扮。
“怎麼這麼晚過來。”他心中雀躍起來,斜靠在窗框上,溫柔笑著看她。
小岱踢掉木屐在窗邊坐下,揚起臉看著他:“睡前突然想見一見你,所以就過來了。”
止水笑了起來。
她坐在窗台上不肯進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筆直纖細的小腿,於是止水在窗前陪她坐下,分神給自己換著藥。
“傷疤這麼多。”小岱抬起腳尖碰了碰他腰腹。
“手臂上還又多了一條。”看到他拆下紗布,她不客氣的點評道。
止水耐心地放慢了擦藥的動作,心中篤定的倒計時。
三.
二.
未及他默念出的一,她輕巧從窗台跳下,自顧自坐到他懷裡:“還沒愈合嗎?”
“已經快結痂了。”
小岱從他手裡接過紗布細心包裹,捉弄般連同他的手掌一起包紮起來,隻有一截指節還露在外。
止水忍不住低聲笑了笑,另一手將她向自己懷裡推了推,輕聲詢問著:“和隊友相處的還好嗎?”
“嗯,晚上聚餐吃了烤肉。”小岱慢吞吞拉長了語調:“喝了點酒,然後…”她不肯再說下去,勾著他頸靠在他懷裡。
“然後呢?”
“有人向我告白了。”
止水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不生氣嗎?”她湊過來,淺藍色的眼倒映著他的影,溫熱的呼吸落在他臉上。
仿佛為了故意和她作對一般,止水噙著笑搖了搖頭。
“告白呀。”她在他懷裡坐直了些,強調般又重複了一遍。
“那又怎樣。”他像被蠱惑般俯身吻她。
“也許會在一起。”
他不太相信地輕聲笑了起來,並不把她的捉弄放在心上。這過於篤定的態度讓小岱懊惱起來,抬手推了推他。
“你那邊有消息嗎?山崎隼的下落。”她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