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就在眼前,她連對視都用足了十分的勇氣。
幾次挑釁,是想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
樓下的會已經開展了有一會兒,嘈雜的話筒聲鬨得人心煩。
賀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跟我下去。”
“乾嘛?”
他回頭,眼裡是深不見底的神秘,“陪你玩。”
這一眼,挺怕的。
薑書翊窩在沙發裡,垂眼看手機,“不去。”
“不去,就把卡給我。”
“我要是不給呢?”
話音未落,眼前就壓下來一道人影,接著雙腳騰空,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肚子被卡在他的肩上。
她盯著倒過來的房間,呼吸發緊,“你要乾什麼?”
賀灼一言不發,單手將人扛在肩上,輕輕鬆鬆地往下走去,這股莽勁兒很足,似乎在告訴薑書翊,這才是真實的他。
廣場上回蕩著女主持的聲音:“這次選拔賽很簡單,拚的就是在征服極限時,誰用時最短,具體的比賽內容,在我公布完探險路線之後再正式開始……”
女主持的聲音忽然弱下去,原本安靜的廣場裡陸續傳來一陣陣低語聲。
薑書翊沒有叫出一聲,感覺正被一雙雙灼熱的目光掃描,一波接一波的起哄傳來。
她臉皮微熱。
“有什麼事,你能不能放我下去再說?”
賀灼冷哼的低笑傳來,“這就怕了?看來,一會兒可真要哭了。”
她沒說話,磨了磨後槽牙。
賀灼將她帶到舞台上,輕輕一揮手,底下的嘈雜聲就霎時安靜。
薑書翊被他利落地放下。
“灼哥,這是……”
麵前的許湘放下手邊的話筒,疑惑地看著她。
賀灼並沒有搭理她,而是徑直走向幕布,大手一扯,紅色幕布落下,出現一堵高牆。
說是高牆,其實一眼看去更像是被移到室內的高崖峭壁,凹麵凸麵,坑窪岩壁,紋理清晰,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無論怎麼看,都像是真的。
賀灼扯下幕布後,把遞過來的話筒推開,麵對眾人,朗聲開口:“這就是你們今天要參加的選拔賽,探險隊名額有限,希望參加的都是敢於挑戰的勇士,那些猶豫糾結踟躕不前的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他麵對眾人時,特彆自信沉穩,聲音洪亮有力,有股君臨天下的凜然氣勢,明明還那麼年輕,卻有年長者才有的上位者式積威。
薑書翊沉浸在這種帥氣當中,暫時將自己的窘迫忘了,直到男人的視線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打分根據各位的自由發揮而定,我先打個樣,各位隨意。”
說罷,他朝她伸出手。
那寬闊厚實的手掌,手指根根修長,骨節分明,是她曾向往的溫暖。
可此刻,她有點不安。
他走上前來,錯過她的臉頰,用隻有她聽到的聲音問:“怕了?”
“有什麼好怕的。”
他低笑,“不怕,就抱緊我,跌死了就沒命看世界了。”
薑書翊眼裡閃耀著光芒,“這點高度還不至於跌死,但若是有個好歹,你……”
話未說完,賀灼便靠近她的耳邊,低聲徐徐道:“我會負責你一輩子,請幾個人在家裡照顧你,然後繼續去過我自己的生活,你鬱悶了,我就請個心理醫生照顧你,所有事不用我親自動手,反正,我有的是錢。”
四目對峙,無聲的較量。
薑書翊笑了,“這樣的生活,也挺美好的。”
賀灼沒想到這姑娘到了這時候還這般嘴硬,怎麼都嚇不到,看來是篤定他不會動真格。
“我可不是憐香惜玉的好男人。”
他眼角掠過冷芒,轉身單膝蹲下,將後背給她。
這下,所有人才明白薑書翊出現在台上的原因。
“我滴個乖乖呀,背人攀岩?要玩那麼野嗎?”
“大嫂看著雖然瘦,可個子高呀,怎麼著也有差不多一百斤吧,這怎麼爬啊?”
“灼爺還是那個灼爺,彆人來這出,我說他是找死,灼爺來,我已經準備好尖叫了。”
“這還得一個敢背一個敢抱才行啊,大嫂這纖纖細骨的,真不會被嚇得大哭嗎?”
“灼爺是不是想分手?”
“我上次也對一個女孩子提出這種要求,然後她就成了我的前女友。”
“看剛才灼爺把人帶上台的仗勢就知道大嫂不樂意啊,一個從小就養在深閨裡的大小姐,哪裡適應得了這種可怕的強度啊,彆說她了,就是我也不敢做灼爺背後的人呀。”
“這不僅需要超高的技術和體能,還需要十分的默契和信任,這相當於把自己的命交到對方手裡,爬完這次,他兩要是不去領證,我都不同意。”
“你們說什麼呢,還沒看出灼爺那意思啊,是在逗大嫂呢,不可能會真的背她上去的,灼爺又不是混蛋。”
這人自信滿滿地說完這話,一轉頭看向舞台,卻驚掉了下巴。
全場爆發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