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這場比賽的焦點就從賀灼轉移到薑數身上。
許湘也看出了端倪,對身旁的人道:“剛才兩人一見麵,薑數就給灼哥送了一瓶香粉,我當時還挺詫異的,一個冷冰冰的人怎麼會想到給自己的偶像送一個女孩子才會用的東西,現在全明白了,這家夥,是在利用灼哥呢。”
“小夥子還是年輕氣盛,一瓶香粉能乾什麼?”季淮發表了一句看法。
許湘說:“雖然他超不了灼哥,但勇氣可嘉,縱觀全場,誰能有他一半的膽量放棄所有保護,蒙著眼攀岩?”
眼神在周圍一圈掃過後,她又道:“看把安全隊的人緊張的,兩眼發直,誰都不敢呼吸。”
安全隊的人已經準備好安全氣囊,隨時準備救人。
已經有選手堅持不住下落投降,一下來就吐槽岩壁下手點太少以及這鬼天氣太糟糕。
然而,當他下意識扭頭看向岩壁時,到嘴的吐槽便慚愧地咽了回去。
賀灼遙遙領先,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靠一雙手在風雨中以絕對的速度爬到了三分之二多的位置上,隻要再爬過一個平板就能抵達頂峰。
在他之後,是逐步跟隨的薑數。
儘管蒙上了眼睛,他好像對一切都了如指掌,每個動作都沉穩有力,絲毫不見猶豫與忐忑。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下一步就要踩空或者抓不穩而往下墜,可到了下一秒,薑數都能穩穩當當地循著賀灼的腳印往上爬。
“那個眼罩絕對有問題!”
“看起來是全黑,其實在裡麵是可以看得到外麵的!”
“瞎嗶嗶什麼,評委組已經給眼罩做過仔細檢查了,沒問題,再這樣胡咧咧我老公,我揍你。”
人群中的嘈雜聲有點大。
賀灼居於高處,耳邊呼呼的風聲之中,是人們瘋狂的尖叫。
雨小了點。
風裡除了那瓶香粉的氣味外,還有一股很淡的檸檬香,區彆於香粉的濃烈氣息,這種香雖然很淡,卻有一股碾壓香粉的天然優勢,聞過便不能忘,一下將他帶回一周前那場選拔賽的現場。
薑書翊身上用的也是這種香水。
怎麼薑數一個男人,也用女人的香水?
這香味越來越近,逐漸與香粉的混為一體。
賀灼思緒斷掉,眼神望向近在咫尺的頂端,繼續向上。
耳邊傳來簌簌的響動,他停下動作,餘光視野內,一抹黑色身影出現在旁邊。
他速度飛快,好像真的不要命了似的,但卻能一抓一個準,一踩一個結實,穩穩當當地往上挪。
賀灼想要繼續往上,卻沒有動。
他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狀態,要是繼續往上爬,因為分神而墜落的可能性就會大大提高。
他的專注力,已經被薑數擊潰。
相反,薑數這種看似自尋死路的蒙眼行為對集中注意力有非常大的幫助,他這股不要命的莽勁兒恐怕難以找出第二人。
在他暫停的幾分鐘內,薑數已經越過他的位置,手指觸頂,最後一步時,薑數的左腿,忽然掠過他的肩頭,卡在肩膀貼住的凹點裡。
底下一片狂歡。
“活久見!薑數腳踩灼爺,一步登頂!不愧是野王薑數!”
賀灼調整好狀態,很輕鬆翻上頂峰。
薑數摘下了眼罩,眼睛鋪滿太陽的金色光輝。
賀灼什麼也沒說,眼裡卻有欣賞的意味。
十五分鐘後,其他選手陸續登頂。八位選手,共有三位中途放棄,有五位登頂。
薑數是毫無疑問的冠軍。
然而,這場比賽,被熱議的人,依然是賀灼。
“灼爺放水太明顯了,以他當時的速度,拿第一是一點懸念都沒有的。”
“灼爺關照後輩,打造俱樂部新明星,故意放水也是情有可原,再說了,就算薑數真的第二登頂,最後結果未必是輸了,因為他戴了眼罩,這個能拿超高分。”
關於放水一說,幾乎得到所有人的讚同。
就在這時,官方甩出來一個采訪正麵回應了放水之說。
賀灼言簡意賅,正麵否定了記者提問的放水之說,並且稱讚薑數是後生可畏。
俱樂部成員會這個結果不太滿意,小群裡都在議論,賀灼偏心薑數。
“憑啥不帶我呀,要是灼爺帶我爬,我也能蒙眼。”
“都是會員,不能區彆對待。”
“強烈要求灼爺發放一對一教學服務,嗚嗚嗚。”
許湘毫無感情地念出被截圖的小群留言,看向休息室裡的幾個夥伴,最後眼神聚焦在賀灼身上。
“灼哥,一對一服務,怎麼樣?”打趣的口吻,
賀灼沒搭理這件事,反問:“把薑數叫過來,我跟他聊聊。”
他很想結交這種有魄力有膽識的人才,順便問問,他是如何想到南川海灣的探險路線的。
也順便問問,薑書翊那邊的情況。
那麼狡猾的姑娘,會因為卡被沒收哭了一周?